“公子醫師?”雲長恨又叫了一遍。
公子妝似乎這才回過神來,“在。”
“麻煩公子醫師了。”
公子妝這才點了點頭,滾動著輪椅,從柳隨風身旁擦肩而過。
柳隨風想伸手去拉公子妝,手卻生生被柳朔風給按了下去。
顧卿九看著柳隨風的手死死被柳朔風給拉著,頭一次覺得這個公主的命運還真是可悲,生生要被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做妻子。
“回女皇陛下,這位宮女,確實是被下了迷藥。”
公子妝給宮女把了脈,淡淡地說出了真相。
顧卿九現在是一頭冷汗,生怕公子妝能把下毒的人也給找出來。
“公子醫師,可否查出是何人下的迷藥?”雲滿急忙問道。
“不能。”公子妝淡淡回答,退了幾步,到了柳隨風身前。
公子妝答得太快,顧卿九甚至可以相信,公子妝是有能力查出來的。
他隻是不想查罷了。
不過,顧卿九倒是鬆了口氣,偷撇了一眼夏侯絕,朝他擺了一個剪刀手。
誰知夏侯絕竟是假裝沒看到。
顧卿九撇了撇嘴,扭頭卻見女皇正盯著她看。
“誰知是不是雲滿給宮女下的迷藥……”柳隨風嘟噥著嘴,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不嫁給雲滿的理由,自然抓著不放了!
“隨風公主,請不要汙蔑本殿下!”雲滿見柳隨風還是不肯信他,便是瞪了柳隨風一眼。
這一蹬,柳隨風便是大發小孩子脾氣,指著雲滿叫道:“哥哥,他凶我!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不要留在這裏!”
好在雲長恨吃了謝晚楓的藥,身體好了許多,不然今日肯定又要被柳隨風給鬧得暈了過去。
“好了,今日也很晚了。傾淺,你送朔風皇子和隨風公主去休息。卿九,你留下來陪一會兒朕,其他人,都退下吧。”
雲長恨微微皺著眉頭,看上去是有些不舒服了。
顧卿九看著夏侯絕等人走了,臉上是麵不改色,心裏卻是思量著,幹嘛要她一個人留下來……
顧卿九想不出任何雲長恨單獨留下她的原因,便也不想了,呆呆地看著雲長恨,就等雲長恨發話了。
“那宮女的迷藥,是否是你下的?”雲長恨冷眼看著顧卿九問道。
“嘿嘿……怎麼會是我呢……”顧卿九硬著頭皮扯謊,她自認應當是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夏侯絕也不會出賣她,女皇應該隻是猜測而已。
雲長恨冷笑了一聲,“還不想承認?你以為沒有證據,朕就不知道是你了?”
顧卿九嘟噥著嘴,“沒有證據,那你怎麼知道是我?”
顧卿九的宗旨就是,沒有證據,死不承認!
“朕看你跟夏侯絕那小眼神就知道你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了,你可知,你是被夏侯絕利用了?”雲長恨冷聲道。
顧卿九繼續裝傻充愣,死也不承認,這時候要是承認,就是把夏侯絕給供出來了,顧卿九的原則是,死也不做豬隊友!
雲長恨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顧卿九一眼,歎口氣道:“有些事情,朕本是不想讓你知道,隻是如今你也是卷進來了,朕便不得不告訴你一些事,隻是,你也不過才十三歲,告訴你了,你也未必懂。”
顧卿九眨巴著眼睛,將裝傻充愣堅持到底。
“你也知道,朕膝下子嗣不多,不過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天下人都是覺得,朕著皇位,定然是要傳給雲滿的,可我東冥,朕開了女帝的先河,自然也會有人想要做第二個女帝,傾淺,自然也不會放過這皇位。朝臣各自戰隊,但到底還是站在雲滿那邊的人比較多。夏侯絕入宮伊始,便是做傾淺的伴讀,夏侯絕救過傾淺一次,朕便提拔了夏侯絕去做內務府當值,這人心思深沉,做事全麵,滴水不漏,遠比雲滿穩重,又比傾淺目光深遠,朕是沒有辦法,隻能將許多國事交給他,一開始隻是試探,後來見他從未以權謀私,又始終保持中立,這才放心地交了些權利給他,現在看來,他卻是隱藏得深,最終還是站在了傾淺那邊,而且,將你作為了棋子。”
雲長恨一席話說完,長長地歎了口氣。
顧卿九也是覺得雲長恨有些可憐,明明有兩個孩子,雲滿不爭氣,雲傾淺倒是在權謀上稍稍高於雲滿,可遠不及夏侯絕做事全麵。
隻是,雲長恨說的那些,顧卿九早就明白了,不過是奪嫡站隊的問題。
顧卿九看女皇如此坦誠,竟是將皇家最隱秘的事告訴了她,她也便不再裝傻了,淡淡道:“陛下,您說的這些,卿九都懂,隻是卿九今日陷害大皇子殿下,與夏侯絕無關,純粹是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