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藥王典護體,顧卿九如今就算是受傷,也會很快恢複。
被夏侯絕打暈後不久,還未到東山新生戰隊大營,顧卿九便醒了過來,扭了扭脖子,“媽的,你打暈我幹嘛!”
“你不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失常?”夏侯絕看著顧卿九,滿眼的關切。
顧卿九這才冷靜了下來,回想了下自己之前的情緒,似乎是有些波動,但想來情有可原,便隻是扭過頭淡淡解釋道:“我沒事,隻是情緒有點激動了。”
“情緒激動還是心魔作祟?”夏侯絕將顧卿九的頭給掰了過來,麵對著自己,似是要看穿她的心似的。
心魔?顧卿九噗嗤一笑,“你想多了,沒到那種程度。”
看她又恢複了清明的眼神,夏侯絕微微放下了心,將她送到了醫療隊外,囑咐道:“好生休息。”
顧卿九點點頭,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安排個人好生照顧夏申。”
夏侯絕點點頭,關上了馬車的簾子離開。
顧卿九走到自己宿舍門口,忽然停了下來。
本該沒有人的房間,為何會有人的氣息?
顧卿九仔細嗅了嗅,似乎是段征的氣息,她這才鬆了口氣,推門而入。
開門的吱呀聲驚醒了段征,屋子裏沒點燈,今晚也沒有月亮,段征隻見一個黑影朝自己走來,直覺不妙,拔出短劍便攻了過去。
都是圖雅的徒弟,這招式顧卿九再熟悉不過,憑借著自己超凡的視力,顧卿九伸出兩隻手指便夾住了段征的短劍。
可段征緊接著又是朝顧卿九下盤攻去。
顧卿九身形如一隻靈活的燕老鼠,翻身越過段征頭頂,便到了段征身後,從懷中摸出火折子一吹,照亮了自己的臉。
“以為我是鬼?”顧卿九笑道。
借著火光,段征這才看清楚顧卿九的臉,這才鬆了口氣,“誰知道是你!”
“嘿,我的房間,進來的肯定是我啊!你大晚上躲我房間幹嘛!”
“等了你好幾個時辰了!一開始你說找謝醫師開小灶!我就去飯堂等你了!後來,謝醫師都去飯堂吃飯了!你還沒來,我問了人,才知道你又跟九千歲一起出去了。”段征垂下眼,委屈地像個小媳婦似的,指著桌子上的食盒,“這烤魚,恐怕都不能吃了。”
顧卿九早已經忘了這茬,分明隻是過了幾個時辰,可似乎是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
“抱歉,我忘記了……”顧卿九將食盒打開,聞了聞那魚肉,笑道,“還能吃,來一起吃宵夜吧!”
“別吃了,肯定都壞了!”段征將食盒給搶了過來,準備扔掉。
“別扔,我還沒吃過呢!”顧卿九動作比段征還快,伸手便抓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吃了還嗦了嗦手指,“你們泉州人真會吃!我今天還吃了什麼紫河車,牛歡喜,好好吃!可惜羊繡球點了沒吃……”
一提到美食,顧卿九便是一臉的幸福。
“你……你喜歡吃這些?”段征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顧卿九,連食盒都忘記去搶了。
“對啊,好吃!”顧卿九笑著,又是塞了一口魚肉到嘴巴裏,連著魚刺一起給嚼爛了吞下去。
“紫河車,是胎盤,牛歡喜,是牛……”段征說著,低頭看了看顧卿九的褲襠。
“啥?”顧卿九差點咬到了舌頭。
段征以為顧卿九真的是在問她那些菜都是啥,可他真不好意思說出來,隻是指著顧卿九牆上掛的人體經脈穴位圖道:“丹田下麵,恥骨下麵,女的,那是歡喜,男的,那叫繡球……”
顧卿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覺得天旋地轉,這世界怎麼會這麼重口味?
晚飯吃得太多,現在全都湧上喉嚨。
嘔……
“你怎麼了?不舒服?”段征急忙拍了拍顧卿九的背,皺著眉頭道,“都說那魚肉壞掉了,叫你別吃,偏要吃,你要是喜歡,我叫我爹明日再派人做就是了。”
“我想靜靜。”顧卿九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壞掉的何止是魚肉啊。
段征原本想邀請顧卿九組隊,現在看她不舒服,也不好多說,隻是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太晚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
顧卿九做了大半夜的噩夢,夢裏全是牛羊騾子的慘叫。
噩夢醒來,顧卿九洗了一把冷水臉,忽然想起了什麼,拍了拍手,雲淺衛便從暗處現身來。
“回去稟告公主,那畜生案,很有可能是泉州人所為,立即排查雲京所有的泉州人。”
雲淺衛領命離去,顧卿九的心情這才算好了點。
總算是得到了一些線索,也算她那一頓重口味的飯沒有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