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簪子根本就不是顧卿九偷的,你哪裏來的勇氣,那麼大聲地說,這簪子是顧卿九偷的!”
人群中忽然傳出段征的聲音來,顧卿九循聲望去,隻見段征換了一身天青色印花緞的衣服,頭發也用天青色發帶束起來,看上去比平日精神多了。
段征迎上顧卿九的目光,朝她笑笑。
顧卿九知道,他是在給她打抱不平。
段征話語一出,周圍的路人似乎都明白了顧卿憶的用意,紛紛看向顧卿憶。
“哪裏來的孩子,憑什麼管我的家事?”顧卿憶白了段征一眼,轉身便要走。
她今日也是要配謝青書去參加段家家宴的,若是遲到了,謝青書定然不高興,她不能再激怒謝青書了。
“我生平最恨栽贓陷害,這誣陷別人的事,發生在我家鋪子門口,我當然是要管了!”段征雙手抱胸,微微仰起頭,狠狠瞪著顧卿憶。
最恨栽贓陷害?段征是段家獨子,定然不會有神秘人陷害過他。但他卻說最恨“栽贓陷害”,是因為她顧卿九嗎?
顧卿憶仔細打量著段征,見他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身上的衣服料子甚是華貴,想到段老爺的兒子也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忽然便明白了。
“你是段少爺?”顧卿憶問道。
“對,就是我們家少爺!”掌櫃的和段征的小廝們不失時機的給段征增加了點氣勢。
顧卿憶知道自己又惹了人,隻好低頭朝段征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
“我不要你給我道歉,我要你給顧卿九道歉!”段征白了顧卿憶一眼。
顧卿憶轉頭,陰狠地看了顧卿九一眼,想不到這丫頭當真是個天生的狐媚子,竟然這麼快就勾搭上了段家的少爺!
“喂,愣什麼愣,快道歉!”段征在一旁催促。
“段少爺,這是我妹妹。”顧卿憶笑著朝段征解釋。言下之意,哪裏有姐姐給妹妹道歉的。
“竟然欺負自己的妹妹,更要道歉。”段征瞪了眼睛,那語氣,像是顧卿憶罪大惡極似的。
顧卿憶咬緊了牙關,讓她給顧卿九道歉,門都沒有。
“要是道歉有用,還要捕快做什麼?”
顧卿九看顧卿憶也不肯道歉,扔下一句話,便走到了段征身側,微笑道:“謝謝。”
“不客氣,你去哪兒?我送你一程。”段征笑道。
“去你家。”顧卿九笑著,指了指夏侯絕的馬車。
段征會意,不再多說什麼。
“久等了。”上了馬車,顧卿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夏侯絕不多說什麼,隻是坐直了身子,不再靠著馬車。
不過顧卿九也是看出來了,這貨,是在偷聽。
“喂,你剛剛為啥不出來幫我說話?”顧卿九問道。
夏侯絕無奈地搖搖頭,他不是不想出去,隻是,恐怕出去幫她解圍,這丫頭又會胡思亂想。他本來是相信這種小鬧劇,卿九會處理好的,沒想到中途出來個段征。
若是早知段征會出來,他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幫卿九出頭的機會。
馬車漸行漸遠。
而夏侯絕的馬車後,還跟著兩輛馬車,一輛天青色的,是段征的馬車。
段征的馬車後,便是一輛灰色的馬車。
灰色的馬車中,麵容猥瑣但雙目有神的男子嘴角勾勒出一絲笑。
“如果道歉有用,那要捕快做什麼?”
這話好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