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九自然是要選那個畜生風化案的,隻是,這甲級任務需要一名近戰隊員,一名遠戰隊員,一名醫療隊員組隊。
遠戰隊員,自然是選白夜了,顧卿九相信,他定然也是選甲級任務的。
可近戰隊員呢?按照交情,是應當選段征的,可段征重傷初愈,這風化案又可能涉及到凶獸,顧卿九便不太想讓段征涉險。
顧卿九思索著朝飯堂走去,想物色個好隊友。
“顧姑娘。”
身後傳來夏申的聲音,顧卿九轉頭一看,便見夏神抱著一個包袱,急匆匆地朝她跑來。
“怎麼了?”顧卿九皺著眉頭,“你難不成想偷跑?”
“有爺在,我想走便走,何須偷跑?”夏申一臉驕傲地說著,“今兒個,爺要帶我去段家吃段家的喬遷宴。”
“段家?就是段征家?”
“可不是嗎?就是東冥首富段家,段家祖業是在泉州,今兒個,段老爺舉家搬到雲京來了,請了咱們爺去。聽說,那段家家宴,比宮廷禦宴還豪華。顧小姐,您吃過火山石烤東星斑嗎?那東星斑可是海裏的魚,咱們雲京不靠海,你定然沒吃過。可段家,生生是將泉州海邊的魚,跑死了十條馬,給送到了雲京來,那魚,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就等著九千歲去的時候現殺現烤呢。”
夏申說得眉飛色舞,顧卿九卻想起那句經典的詩,“長安回望繡成堆,山頂千門次第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昔日唐明皇為了取悅楊貴妃,派人將嶺南的荔枝送到長安,如今這段老爺為了取悅夏侯絕,竟然也是將千裏之外的東星斑給送到了雲京。
顧卿九猥瑣地笑了笑。
夏申卻不知顧卿九的笑為何意,繼續說道:“可這東星斑,實在不稀奇,稀奇的,還是那火山石。火山石,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會噴火的山啊!咱們東冥,隻有最西邊的才有火山。那火山石,可是段家的人,冒著生命危險去取的!”
顧卿九點點頭,看樣子,這段家請客,規格是比宮廷禦宴還高,想當初鳳鳴台,顧卿九吃的,也不過是些火腿雞絲之類的菜肴,雖美味,但普通。
“這還不止呢!段家還請來了全東冥最好的樂師,最好的舞姬……”夏申說著,眼睛都冒出金光來。
顧卿九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可是,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夏申卻是嘿嘿地笑起來,低下頭道:“小的,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事兒?”顧卿九隱約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兒。
“您能不能,陪九千歲去一趟?”
“不能。”
夏申剛說完,顧卿九扔下一句不能,轉身就走。
夏申急忙拉住顧卿九,“姑娘,就當小的求您了,您就去一趟吧!”
“我為什麼要去?段家家宴,又沒請我,我去做什麼?”顧卿九嫌棄地看著夏申。
她不是不想吃好吃的,可是,夏申如此誘惑她,肯定有詐!
“姑娘,您就當是幫幫夏申,夏申今日實在分不開身,不能去伺候九千歲。”夏申哭喪著臉。
顧卿九卻吃嗤笑一聲,甩開了夏申的手,“什麼事兒能比你的九千歲還重要?別逗我了,一邊兒玩兒去吧!”
噗……
這什麼聲音,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
顧卿九一把捂住鼻子,朝著夏申罵道:“你丫要放屁不早說!”
夏申哭喪著臉,捂著肚子,“這種事情,我也沒辦法的啊,吃壞肚子了!”
“活該,快去茅房,回頭我給你開點藥。”顧卿九笑道。
夏申一把將包袱扔到顧卿九懷裏便朝茅房跑了。
顧卿九看著懷裏的包袱,愣了一下,這麼一來,她還得等著夏申出來才能走!
到時候,飯菜恐怕都被搶光了。
顧卿九無奈地歎了口氣,蹲在路邊開始等夏申。
一刻鍾過去了,夏申沒有出來。
顧卿九猛然發現勢頭不對,跑進茅房,推開門一看,一個人都沒有!
她竟然被夏申給算計了!他以為他失蹤了,她就會陪夏侯絕去赴宴嗎?
顧卿九氣極了,一把將包袱給扔在了地上,誰知裏麵竟然是掉出一個信封來。
顧卿九親啟。
顧卿九將信封打開,卻見裏麵是一張燙金請柬。
“恭請大司馬總管夏侯絕蒞臨寒舍赴喬遷之宴,妄務必攜伴參加,段林敬邀。”
顧卿九真有股罵娘的衝動,這段老爹是擺明了要給夏侯絕難堪嗎?明知別人是太監,還要別人攜伴參加!
而且,夏申那家夥,把請柬扔給她,就不怕夏侯絕到時候連別人大門都進不了?
媽的,這要是不去幫忙,她就真成白眼狼了!
顧卿九一咬牙,將包袱扔了,帶著請柬,跑向夏侯絕的院子。
院子大門緊閉,看來夏侯絕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