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絕這是生氣了?
顧卿九看著那被夏侯絕關上的書房大門,呆了半晌,歎了口氣。
自己好像是過分了,怎麼能用那樣的語氣跟夏侯絕說話呢?說到底,他也是為她好,不管是真的出於他所說的“喜歡”還是“惜才”又或是出於女皇的囑托,夏侯絕從未害過她,反而是幫了她好多次。
這一次,他不要她去做臥底,也是為了她好。
可她已經答應了雲傾淺,她總不能躲在夏侯絕的羽翼下,不去報仇吧?
如此想著,顧卿九又是低下頭,繼續看書。
雲京城內的夜,倒是比東山的夜,要熱鬧許多。
百花巷燈紅酒綠,鶯歌燕舞,迎來了一名奇怪的客人。
蝶雨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一身白色男裝,胸前卻是波瀾壯闊的女人,有些不悅地嘟起了嘴。
“這事兒,你跟媽媽說去吧,不過,我可先給你提個醒兒,我們百花巷的姑娘,沒有兩百兩紋銀,是不會外出接客的,你要是拿不出那錢來,還是別自取其辱了。”
“你當我顧卿憶,拿不出這點錢來嗎?”顧卿憶冷眼看著蝶雨。
“這可說不準的。顧家風光,那可是十三年前的事了,顧將軍死了,你們顧家全是未出閣的姑娘,哪裏有錢?”蝶雨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她又不傻,這顧卿憶要是有錢,肯定是去找媽媽直接談生意了,用得著來問她?
顧卿憶氣得咬牙,卻還是維持著笑容。
“我這是請你們去謝家,謝大人可是東冥第一醫師,太醫院的院首,還會付不起你們錢嗎?”
“你別以為我們青樓女子不懂朝政,太醫院院首之位,如今應當是空著,謝大人,那是被貶值了。”蝶雨輕輕一笑,“你讓姑娘們去一個剛剛被貶職的官家裏表演,我還怕有危險呢……”
顧卿憶實在是氣極了,麵上卻還是帶著笑容,“就算是左遷,謝大人也還是東冥戰隊的醫師,那身份,也是不低的。”
一個是一品太醫院院首,一個是四品戰隊醫師,其中差別,顧卿憶其實清楚得很。
“顧小姐,你累嗎?”蝶雨輕笑著問道。
顧卿憶一愣,也不知蝶雨在說什麼,隻是反射性地回答,“不累。”
“我倒是覺著你挺累的。”蝶雨輕輕一笑,“作為一個稍微有點身份的姑娘,都不會三番四次到我們百花巷來。可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你來了三次。第一次,你扮男裝,隻是在我百花巷中看了看;第二次,你花錢見了我,卻是問我,如何取悅男人;第三次,你要花錢,請百花巷的姑娘去謝府。你說,你做這麼多,是為什麼呢?”
“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不用蝶雨提醒,顧卿憶也知道自己來過這裏多少次,三次,每一次踏進這裏,她都覺得自己的雙足重如千斤,可還是艱難地走了進來。
蝶雨嗤笑一聲,“我倒是不想管,隻是作為女人,看你活得實在窩囊,你這是做什麼,抓不住自己的男人,就給他床上送女人去?”
一語中的。
顧卿憶的臉色一陣白一針青,指甲都要掐進肉裏,可礙於她平日裏溫婉大方的形象,她隻能渾身僵硬著站起來,咬牙道,“我先走了。”
蝶雨笑著揮揮手,“慢走不送!”
顧卿憶從蝶雨房中走出來,那些尋花問柳的恩客一看顧卿憶,便知是女人,借著酒醫,便上前來動手動腳。
“喲,這百花巷出新口味了!我倒想看看,你這男裝下麵,是多大,多軟呢?”喝醉了酒的猥瑣男人伸手便往顧卿憶衣襟裏麵探。
顧卿憶本來就受了氣,現在也不管那猥瑣男是誰,一掌便將那猥瑣男給打得摔倒在地。
“狗日的!”猥瑣男拍拍屁股站起來,“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就敢跟老子動手!來人,打!”
那男人話音剛落,便有五六人圍向顧卿憶,顧卿憶一看,那幾人都是彪形大漢,她一人怎是對手!無奈之下,拔腿便想跑。
可如此多人圍著,她又怎麼跑得掉?
大漢從後麵拉住了顧卿憶的衣襟,又將她往前一推,顧卿憶便撲到了前麵那大漢的胸前。
“多大,多軟?”猥瑣男問道。
“爺,我給您看。”大漢將顧卿憶的衣服一刮,便是露出裏麵桃色的小衣來。
顧卿憶受夠了,她何時受過如此屈辱!顧卿憶一掌打在那彪形大漢身上,掌中冥力帶著紅色光芒,倒是顯得她更可人了一些。
然而,沒打在那彪形大漢身上,手卻是被敵人給抓住,一通亂摸。
這力量懸殊讓顧卿憶害怕了起來,她看向一旁那瘦弱的猥瑣男,也不知自己是惹上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