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全文完(1 / 3)

蕭青寧停下腳步,尋著聲音望過去,隻見龍淵宮小太監走在前頭,他身後,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拽著一個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柔柔弱弱的,臉上盡是淚痕,配著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蛋,怕是很多男人都會心生憐惜。

蕭青寧記性好,見過的人,都會有個大概印象,回憶一番後,確認了這姑娘的身份。

吏部侍郎童大人家中庶女,先前有隨童夫人一起到鳳儀宮請安,這位童芯兒,比之童家那位嫡女,要漂亮好幾分,蕭青寧當時還多看了兩眼。

吏部侍郎家的女眷去鳳儀宮請安時還早,這位童小姐出現在龍淵宮外,倒是有些意思。

蕭青寧讓人停下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有蕭青寧這話,小德子帶著人停了下來,恭恭敬敬回話,“回皇後娘娘,這位小姐衝撞了陛下,陛下讓將人帶出去,打二十大板。”

小德子話落,童芯兒當即反駁,對著蕭青寧哭訴,“皇後娘娘,芯兒沒有衝撞陛下,芯兒不小心迷了路,真的不知道怎麼就衝撞陛下了,求皇後娘娘救命啊!”

聽到這話,碧雲抽了嘴角,心想:這姑娘有夠蠢的,她不這樣說,說不定主子不想見血,還能幫她一幫,但她這樣一說,主子若幫了她,就是變相承認陛下錯了,這樣的事情,主子怎麼會做。

如碧雲所想,蕭青寧一下子冷了臉色,反問童芯兒,“你的意思是,陛下冤枉你了,委屈你了?”

“我……”這樣的話,童芯兒不能認,也不敢認,隻淚眼婆娑望著蕭青寧,一副被人欺負可憐模樣。

蕭青寧:“……”她又不是男人,不喜歡這一套,在她麵前演戲,也太沒手段了。

“芯兒,你怎麼了?”就在這時,一道急促聲音傳來,並著快快慢慢的腳步聲。

童芯兒聽到熟悉的聲音,暗暗鬆了口氣,蕭青寧勾起嘴角,掃了一眼匆匆過來的那些人。

都是熟麵孔,這些人先去都去鳳儀宮請安過,蕭青寧將人認了個七七八八。先前,這些人沒一起去鳳儀宮,有些事情還不那麼好看,但現在一群人聚在一起,蕭青寧沒眼瞎,哪還能看不出點東西。

這幾府家眷,男人在朝中表現平平,沒得慕沉重用,而幾家夫人身邊,都帶了容貌出色的姑娘,這些姑娘,還多為家中庶女。登基大典那日,這些庶女不能入宮,好不容易等到了除夕夜宴,這些人可不就坐不住了。

慕沉空蕩蕩的後宮,可是很吸引人的。

“芯兒,芯兒,這是怎麼了?”童夫人快步走到童芯兒麵前,看見侍衛拽著她,大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不知道規矩嗎?”

碧雲在一旁冷聲道,“吏部侍郎府上的規矩真是頂頂好,眼睛都快長腦門了,什麼都看不見。”

“拜見皇後娘娘。”童夫人想起什麼,忙給蕭青寧行禮。

其他夫人、小姐也紛紛行禮請安。

“起來吧。”蕭青寧淡淡看了她們一眼,問道,“諸位不在禦花園玩樂,來龍淵宮做什麼?”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做那出頭之人,最後,一杏衣姑娘站了出來,恭敬說道,“回皇後娘娘,童家小姐離開方便,遲遲沒有回來,童夫人心急,咱們都是出來幫忙找人的。”

“找人?”蕭青寧挑起眉梢。

要多愚蠢,才會一群人往前朝禁宮這邊找人,不說龍淵宮和禦花園隔了多遠,隻憑龍淵宮屬前朝,這些人便不該往這邊來。

一眾夫人、小姐聽著蕭青寧那若有所指的兩字,微微低下頭,不說話兒。這時候,說的多,錯的多,橫豎她們是幫著童夫人找人,由著童夫人開口就好。

童夫人將眾人的心思看在眼裏,心裏發恨,這會兒卻不得不出來說道,“小女無狀,求皇後娘娘開恩。”

先前開口的杏衣姑娘,這時候也說道,“我等無意冒犯皇後娘娘,求皇後娘娘明察。”

蕭青寧聽著這些話,覺著好笑,不明白這些來龍淵宮陪著童芯兒鬧這麼一出有什麼好處,難道這些人真以為隨便找個漂亮姑娘出現在慕沉眼前,就能入了慕沉的眼,得以進入後宮?

是太看不起慕沉嗎?

龍淵宮屬前朝,有官員來來往往,這不,孫敬行、衛欽從龍淵宮出來,瞧著外麵的情況,很是無奈。

孫敬行上前,給蕭青寧請安,“皇後娘娘,陛下有請。”說完,又對一眾夫人小姐說,“陛下請諸位一起進去。”

孫敬行話落,一眾人神色各異,其中最高興的,還要屬童芯兒,畢竟,她可不想被打二十大板。

有皇帝這話,鉗製著童芯兒的侍衛,放開了人。

蕭青寧將眾人反應看在眼裏,又見童芯兒露出笑意,在心底輕輕歎氣,可憐的姑娘哦,做了旁人的棋子還不自知,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完好。

孫敬行看著一眾人進去龍淵宮,嘴角勾起冷笑,“真是一群蠢貨,以為陛下那麼好算計嗎?”說到這裏,再想想自己的妻兒,孫敬行覺著舒心極了,還是他家夫人、女兒最叫人省心,從不說要入宮的話。

衛欽挑眉,“大人如今深得聖寵,自是不需要送女兒、孫女入宮的。”

孫敬行白了衛欽一眼,往長盛宮去,對於那些自身不努力,而想靠裙帶關係往上爬的同僚,孫敬行不能說他們的做法如何如何,隻是不會與他們同行便是。

龍淵宮裏,慕沉正提著筆寫著什麼,見蕭青寧領頭進來,落下最後一個字,走下玉階,拉過蕭青寧的手,“阿寧。”

“你……”蕭青寧無奈歎氣,卻也隨他去了,就算她說這裏還有其他人,慕沉也是不會在意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叫一眾人清楚看見了皇帝對皇後娘娘的縱容,有人羨慕,有人真的看清了形勢。

慕沉拉著蕭青寧坐下,掃了一眼隨蕭青寧一起進來的人,在看見童芯兒時,質問道,“那個衝撞朕的女人,怎麼還沒拖走?”

“陛下饒命啊。”童芯兒迅速往地上一跪,哭訴道。

童夫人也跪下來求情,“求陛下開恩,小女走岔路才衝撞了陛下的。”

一旁,小德子正要請罪,蕭青寧解釋道,“我過來時,遇見童小姐喊冤枉,詢問了兩句,耽擱了一會,再之後,就是這些夫人、小姐找了過來。”

小德子感激的看了蕭青寧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雖然這些事情,陛下心裏都清楚,但由皇後娘娘說出口和由他說出口,總是不一樣的。

“饒命、開恩?”慕沉挑起眉梢,冷冷道,“不過二十大板,要不了命,至於開恩,擅自傳入龍淵宮,本就是掉腦袋的大罪,朕念著今日喜慶,隻打二十大板,已是格外開恩。看來,還是朕太仁慈了,以至於有些人忘了什麼叫本分。”

聽到這話,童夫人、童芯兒心裏嘎登一下,直覺不好。

慕沉:“來人,傳朕旨意,禮部侍郎治家無方,教女無儀,罷官職、為庶民,三代之內不得科舉,不入官場。”

“啊……”這旨意一出,童夫人當即昏死過去。

三代之內不得科舉,她的兒子,該怎麼辦啊,再有,三代無人為官,童家在京城再無立足之地。

童夫人昏死過去,其他人直覺心涼,愈加小心翼翼,有人甚至在後悔了,她們就不該做那出頭之鳥,去試探陛下的耐心。前些日子,皇帝一係列手段,她們就該認清事實的,這位年輕帝王,並不像其他那些帝王,喜歡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陛下,都是芯兒的錯,求陛下饒了父親。”童芯兒這回是真的哭了,她比誰都清楚,一旦自家父親丟了官職,她麵臨的會是什麼。

童芯兒:“芯兒錯了,陛下怎麼處罰,芯兒都願意承受……”

童芯兒用眼淚應證了那句話,女人都是水做的,蕭青寧瞧著,淡淡一笑,走下玉階停在童芯兒麵前。蕭青寧微微附身,挑起童芯兒下巴,笑著說道,“好一個美人兒,偏偏腦子不太好使,你口口聲聲說錯了,依本宮看,你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

童芯兒愣在。

慕沉又走下來,拉過蕭青寧,有些不滿道,“阿寧和她說那些做什麼?”兩人在一起時,慕沉不喜歡蕭青寧的視線落在其他人身上或是觸碰其他人。

簡單來說,就是蕭青寧挑起童芯兒下巴的動作,叫皇帝吃醋了。

蕭青寧偏頭,“我是看小姑娘哭的太可憐,不忍她被自己蠢死。”

蕭青寧明明是笑著的,其他人卻覺的發冷,有人後知後覺想起了蕭青寧曾經做過的事情。

大意了,她們怎就忘了,不知她們的皇帝不好惹,這位皇後娘娘,也是不好惹的。

慕沉:“有些人,不是蠢,是貪。再傳朕旨意,凡意圖媚上者,一律罷官免職,三代內不得科考。”

一眾夫人、小姐:“……”惹不起、惹不起,回去一定告訴家裏人,不能再打皇帝後宮的主意。

慕沉挑眉:“還不退下?”

“臣婦(臣女)告退。”一眾人退下,留童夫人躺在地上。

慕沉:“將人弄醒,丟出去,還有那誰,打二十大板。”

童芯兒怎麼也沒想到,皇帝還記著二十大板的事情,兩眼一抹黑,也昏死過去。

童芯兒昏死過去,該受的罰,半點不會少。

沒了礙眼的人,慕沉將蕭青寧攬在懷裏,追逐她的紅唇,蕭青寧被欺負狠了,等緩過神來,早不記得自己先前想說什麼了。

慕沉想要殺雞儆猴,也沒想著給童芯兒、童家留麵子,讓人直接在龍淵宮外動手,一板子下去,童芯兒痛的醒了過來,嚎叫出聲。

還沒走遠的一眾夫人、小姐聽到這聲音,停了下來,看向童芯兒那邊,又是後怕又是慶幸,還好還好,皇帝沒有追究她們。

然而,還沒等她們高興多會,魏公公追了出來,傳皇後娘娘口諭。

魏公公:“皇後娘娘說,眾位夫人、小姐闖到了龍淵宮,大抵是還不熟悉宮規,未免諸位以後再犯錯,特賜下宮規,每人閉門抄一百卷,不可找人幫忙,要誠心誠意的抄。”

長長的一卷宮規,一遍下來,就要不少時間,抄一百卷,是要這些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困在家裏抄宮規了,也不知道等她們抄完宮規,還想不想再進宮了。

不說進宮不進宮的話,閉門抄書,於這些當家主母而言,意味著要放手府裏的權利,這懲罰,對她們太狠了。然而,童芯兒被打的場麵還在,這些人真不敢不接這份處罰,再說求情的話。

“謹遵皇後娘娘口諭。”一眾夫人、小姐說道。

禦花園裏,榮升大長公主、永王妃等人幫著招呼一眾命婦,另一邊,寧陽郡主、安皖長公主和小輩們在一起。

安皖長公主悄悄拉了寧陽郡主的袖子,小聲問,“寧陽姐姐,禦花園裏是不是少了人?”

寧陽郡主見戎狄兩位公主都在,同安皖長公主說,“不礙事,那些人也鬧不出事兒來。”

安皖長公主:“……”果然,她和寧陽郡主考慮的問題不在同一頻道上。

一眾夫人、小姐還沒回來,龍淵宮那邊的消息先傳了回來。

在場的人:“……”那些人是腦子進水了嗎,龍淵宮那地方,是能隨便去的?

安皖長公主:“那些人,也太大膽了。”

“她們不是大膽,隻是利益動人心罷了,不過,鬧了這麼一出後,有陛下那一道旨意在,以後怕是沒人敢再盯著陛下的後宮了。”寧陽郡主這樣說。

安皖長公主點點頭,可不是嘛,一個媚上的罪名落下來,那可是全家遭殃的。

去龍淵宮的夫人、小姐們,並不知道消息傳的這麼快,等她們再回到禦花園時,迎上眾人打量的視線,有種被人扒光衣服的感覺。後來知道在她們回來前,消息便傳開了,更是感受到了皇後娘娘的淩厲手段。這些人明白,龍淵宮的消息,若不是皇後娘娘有意為之,不會這麼快就傳開的。

眾人歎氣,她們這位皇後娘娘,還真是不把名聲當回事,以後,再不能做那些小動作了。

若蕭青寧知道這些人的想法,怕要大呼冤枉,消息傳開的事情,還真不是她的手筆,而是慕沉做的,他就是要所有人都清清楚楚記著,他的私事,輪不到任何人算計。

與此同時,皇帝的聖旨,也到了長盛宮。

“聖旨到……”

長盛宮裏,一眾人跪下接旨。

魏公公:“吏部侍郎童正治家無方,教女無儀,其女眷擅闖前朝,罪無可恕。然,念天下大慶,赦其死罪。吏部侍郎罷官職、為庶民,童氏一族三代之內不得科舉,不入官場。欽此。”

聞言,跪在地上的吏部侍郎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不管是罷官還是童氏一族三代不得科考,對童正而言,都是驚天噩耗,這道聖旨一出宮門,他能被童氏一族的其他人生吞活剝了。

想到那些後果,吏部侍郎承受不住,翻了翻白眼,暈死過去。

嗯……從這一點看,吏部侍郎、童夫人和童芯兒,確實是一家人。

不管童正能不能接受這個噩耗,聖旨一下,他便是庶民,再沒資格坐在長盛宮裏,魏安吩咐人,扛起童正,將人送出宮去。

將童正弄走後,魏公公又拿出另一份聖旨,“皇帝詔曰:凡意圖媚上者,一律罷官免職,三代內不得科考。欽此。”

魏公公帶著人離開後,長盛宮裏炸開了鍋。

有人湊到孫敬行跟前,“孫大人才從龍淵宮過來,可知道些什麼?”

孫敬行瞥了一眼人,知道這人的夫人也去了龍淵宮,淡淡道,“闖入龍淵宮,那位童小姐是什麼心思,還用本官說嗎,依本官看啊,這京城之中,青年才俊不少,何必死死盯著陛下後宮,一個搞不好,可是連累幾代人的事情哦。”

孫敬行說話的聲音不小,附近好些人都聽見了,聯係前後兩道聖旨的意思,一眾人精還有什麼猜不到的。

那些讓自家夫人、女兒湊了一腳的大臣,這時候冷汗連連,恨不得立即找上自家人,問個清清楚楚,看她們有沒有被懲罰,有沒有連累家裏。

而那些對皇帝後宮不報希望的人,這時候大大舒了口氣,如孫敬行所說,這京城中,青年才俊不少,何必一直盯著陛下後宮,惹陛下發作呢。嗯……有人琢磨著,回去後可以讓自家夫人趕緊給女兒、孫女定下好人家去,免得那些好的公子郎被人搶了。

說起青年才俊,眼前不就有一個。

有人湊到衛欽跟前問,“衛大人也該成親了,身邊有個知冷暖的人也不錯。”

衛欽二十多歲,已是應天府府尹,深受皇帝重視,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衛大人一直未成親,可不能放過了。

衛欽朝問話的人拱拱手,“徐大人說笑了,衛某暫時沒成親的打算。”

說到成親,衛欽腦海中浮現一個身影,隨即搖搖頭,壓下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徐大人被拒絕了也不惱,隻當衛欽害羞,心裏琢磨著回頭就讓官媒上衛府。與徐大人有一樣心思的人不少,一時間,衛欽身邊熱鬧極了。

孫敬行在一旁看著,笑得像個狐狸。衛欽這人做女婿,要是真有那麼好,他早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不多時,薑太後、榮升大長公主和一眾夫人、小姐來到長盛宮,好幾個大臣,看見自家人安好,一直懸著的心,微微放下。在他們看來,自家人能隨同薑太後來到長盛宮,可見陛下沒對她們如何,先前的童正,也隻能說是撞槍口上了,被皇帝殺雞儆猴。

一眾女眷找到自己的坐席坐下後,長盛宮越顯熱鬧。

寧陽郡主依舊坐在戎狄使團對麵,迎著那雲雅的視線時,還朝人舉了舉杯,當做打招呼。

對麵,那雲雅微微皺了眉,若說先前她隻是隱隱感覺寧陽郡主在盯著她,那這個時候,她就能確定了,寧陽郡主確實是在盯著她。知道寧陽郡主的厲害,那雲雅有些苦惱。

那雲雅的心思,寧陽郡主不知,她一邊盯著人,一邊和藍弈、慕淩說上幾句話,很是自在。

“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長盛宮外傳來小太監聲音。

慕沉、蕭青寧攜手走來。

這裏的人,好些都經曆過半個月前那場盛宴,見過兩人相攜走來的場麵,然而,再次見到這樣的畫麵,一眾人還是忍不住驚歎。

他們的陛下、皇後娘娘果真好顏色,是天下地下最般配的人兒。

兩人走上高處,慕沉看著一眾小心翼翼的大臣,很是滿意先前殺雞儆猴的效果。

慕沉:“今兒是除夕,大家隨意。”

“謝陛下,謝皇後娘娘。”

慕沉:“平身,都坐吧。”

除夕夜宴一年一次,這裏好些人來過不少次,是以比較放得開,不那麼拘謹,場麵也比其他宴會熱鬧不少。

美酒佳肴鋪上,樂聲起,歌舞至,長盛宮裏一片歌舞升平。

有先前童正的事情,這個時候,倒沒不長眼的再來說些掃興的話,一些別有心思的人,也早早收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總的來說,這場除夕夜宴,比之先前大典賀宴,氣氛融洽不少。

宴席融洽歸融洽,總會發生點其他事情。

不知何時,戎狄使團那邊,呼延赫、齊格娜不見了蹤影,而對麵,寧陽郡主、安華長公主等,也沒了身影。

他們何時離開的,自然沒瞞過高位上的人,安皖長公主扯扯薑太後衣袖,小聲道,“母後,我出去走走。”

“不準去。”薑太後拉住安皖長公主,不讓她離開,“我知道你想什麼,但你們陛下和皇後,他們半點不急,顯然心裏有數,不會出事的,再說,不還有寧陽在嗎。”

在薑太後看來,一個寧陽郡主,可比十個安皖有用多了。此外,安華長公主不在,薑太後到底擔心自己女兒,不想她去惹一身腥。

安皖長公主無奈,隻能繼續陪著薑太後。

另一邊,寧陽郡主尾隨呼延赫、齊格娜離開,一路走到了玉泉湖附近。

今夜,天上隻繁星點點,沒有那圓如玉盤的明月,行至無人處,一片黑暗。

寧陽郡主走至一處假山,被呼延赫攔了下來。

呼延赫從暗處走出,攔住寧陽郡主去路,雙手抱胸,淡淡開口,“如此佳節,寧陽郡主不在長盛宮吃喝盡興,尾隨本太子,不知有何貴幹?”

寧陽郡主挑眉,“呼延太子也說了,如此佳節,太子遠來是客,突然離席,本郡主少不得追上來,替陛下和皇後娘娘盡一盡地主之誼,好叫呼延太子不被冷落。”

寧陽郡主絲毫沒有尾隨人被發現的尷尬,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尾隨,卻又尋了個讓呼延赫找不出問題的說辭。

“如此,倒是本太子錯了。”呼延赫朝寧陽郡主拱手,“勞煩郡主惦記,本太子深感抱歉。”

寧陽郡主:“怎就隻有太子在,不見齊格娜公主,宮裏地方寬敞,咱們去找一找公主,省的公主迷路,不知道怎麼回長盛宮。先前的事情,呼延太子應當有所耳聞,咱們上京的姑娘們在宮裏,尚且會走岔路,去了不能去的地方,要是齊格娜公主也走岔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到時候,陛下該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