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神情愈發怪異,柯容華羽眉頭微蹙。方才這一掌他並未手下留情,本就構不成威脅的人,他想速戰速決,可萬沒想到接下這一掌,柯容景陽竟還能站在擂台上。
“大哥還真是不給景陽機會啊”柯容景陽歪頭看著眼前的人,笑道。
此刻,見柯容景陽嘴角泛了血紅,帛嵐心頭一緊,龍椅上的帝王此刻也是滿眼的擔憂,畢竟台上的兩人都萬分金貴,誰都不得有任何閃失。
“三弟果然長進不少,隻是接住了這第一掌,不知這第二掌...還受不受得住!”
頃刻間,柯容華羽猛地躍起,朝著柯容景陽再一次撲去。相比方才,柯容景陽已經警惕了不少,盡管柯容華羽的動作再快,招式他都硬著頭皮接了下來,也正是因為處於防守的一方,所以毫無反攻的機會,隻得這樣一直耗著。
柯容華羽反壓住柯容景陽的左肩,勸阻的話語帶著幾分不耐煩:“認輸吧景陽,大哥不想傷你。”
聽聞那句不想傷你,再回想方才那要命的一掌,柯容景陽冷哼一聲,不懈的笑道:“哈哈哈!可笑至極...”
柯容華羽低聲冷哼道:“既然如此,就莫怪為兄不念兄弟之情了。”
語落,他死死擰住柯容景陽的左臂,趁其不備將柯容景陽摁在了腳下。隨後,柯容華羽雙眸一暗,抬掌意圖朝著他後頸拍去。
“羽兒!不可!”見此,龍椅上的帝王高聲嗬斥,卻並不見柯容華羽有絲毫停手的意思,依舊揮掌於半空。
見他如此,在座眾臣也被嚇得一身冷汗,畢竟此刻台上的二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個個都是當今帝王的骨血。
可此時的柯容景陽卻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舔了舔嘴角的血漬,舒了口氣:“僵持到死我都不會認輸的,動手吧,殺了我,西域公主便是大哥的了,太子位大哥也能順理成章的坐上,一舉兩得。”
台下依舊鎮靜無比的柯容華沉放下了手裏的酒壺,托腮打量著台上的柯容華羽,欲言又止。
聽了柯容景陽的這一席話,柯容華羽停在半空遲遲未落的手微微一顫,他像是恍然想起什麼一般,抬眸看向眼前的坐席,與柯容華沉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柯容華沉嘴角一揚,收回了整夜未變的醉態,一副“有種你動手啊?”的樣子,直勾勾的盯著柯容華羽。
此刻,恍然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的柯容華羽隻得緩緩將手放下,強壓著心裏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低頭緩緩起身。
依著柯容景陽這句“僵持到死都不認輸”,除非殺了他或是將他打至半死,否則休想贏了這場比試。可今日若是當著眾臣動手了,必會落下一個同室操戈,手足相殘的惡名,即便是贏了比試按計劃迎娶西域公主,也難得君臣之心。
難怪柯容華沉整夜都如此淡然,原來自打他進了卿和堂那一刻,算盤就打好了。什麼不理朝政,無意皇權皇位,今日此舉無疑是在向自己下戰書。
他沉默了片刻,朝著柯容皓文行禮道:“父皇無需擔憂,景陽武功的確長進飛快。作為兄長,若是為此比試傷了賢弟,有違兄長之名,更何況我們二人同為阠國皇子,帛嵐公主嫁給誰都十分登對。所以,於情也好於狸也罷,這場比試,兒臣認輸。”
事已至此,西域勢力在哪一方已不再重要,如今若是不穩住君臣之心,怕是太子位更加難登了,再加上柯容華沉的參與,即便是退讓三分也要穩妥行事。
柯容景陽撫著胸口緩緩起身,遲緩的從胸前掏出了已經半碎的麵具,看著柯容華羽的背影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側頭看向柯容華沉的坐席,望著空空的席位愣了好半晌,直到宣布了比試最終的魁首,太醫上台去攙扶他,他才回過神。
眾臣歡慶喧囂之際,柯容華羽隨之客套了幾句便回了雲光殿。比武落幕駙馬已定,宮宴也隨之結束,整個皇宮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禾風殿外
“公子,您可算回來了。”
見辛兒如此焦急的在殿外來回踱步,柯容華沉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何事如此慌張?”
“按照公子吩咐,辛兒臨近亥時便在慶和殿偏殿等候夫人,可誰知夫人換身衣裳的功夫人就不見了,辛兒把附近都找遍了也沒找見夫人。”辛兒哽咽著聲音,慌張道。
聞言,柯容華沉心頭一顫,皇宮這麼大,今日進宮的人又那麼雜,若是不趕快找到薑棧月,一旦她被人認出,怕是沒命走出這皇宮了。
“最後一眼見到夫人是在何處?”
“慶和殿偏殿西南角的屏風後,當時來往的宮人太多,便沒留意清楚。”辛兒哽咽道。
柯容華沉屏息道:“夫人換的什麼顏色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