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們交個朋友吧(1 / 2)

“嗐,這還用問嗎?肯定是二嫂她...”

見書案處端坐的人黑著臉,柯容景陽把後半句話便咽了回去。

轉身道:“咳,王爺你們先聊,我就不湊熱鬧了。”

“站住”柯容華沉低聲喚道。

柯容景陽哭喪著臉轉過了頭,委屈巴巴道:“二哥~”

“去偏殿拿件披風送去樂坊,路過禦膳房再拿些糕點,她沒用午膳。”

柯容華沉托著下巴,指了指偏殿。

聞言,柯容景陽呼了口氣,立馬奔向了偏殿,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件暗灰色的披風。剛想走就被腳下的箱子絆了個踉蹌,他低頭一瞧,發現是那箱麵具。

如此一絆,本就沒蓋嚴的箱子此時已是大敞四開。

柯容景陽隨意掃了那麼一眼,也沒多想什麼,秉著也帶著玩玩的心態,翻出來了一個看著相較樸素的塞進了袖口。

趁著柯容華沉和周塵浥商談之時,麻利的躥出了禾風殿,直奔著禦膳房跑去。

此刻的正殿。

“這幾日,嫵兒還好嗎?”周塵浥停下了把玩扇子的手,正了正身子低聲問道。

柯容華沉睫毛微微一顫,最後垂下了眸子。

思索良久,應道:“棧月她,近日還好...”

聽了這聲“棧月”周塵浥眉心一緊,似乎察覺了幾分異樣,他摸索著扇骨,輕聲道:“有心事,說來聽聽。”

柯容華沉拿起了硯台上的磨條,磨了好半晌,終於開口道:“她是她,可又不像是她。”

“何出此言?”

周塵浥攥緊了手裏的折扇,神情嚴肅了不少。

柯容華沉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沉聲道:“言行舉止,性情喜好,都不是她,可她又記得過去。如今時而溫順開朗,時而易怒反常,著實令我捉摸不透。”

說罷,他又垂眸繼續著手裏的動作,垂下的發絲淺淺的遮著眉眼,絲毫瞧不見此刻的神情。

周塵浥心裏反複端量著柯容華沉的話,回想過去發生的事情,若說龍嫵性情大變也是情有可原。他對龍嫵的了解,雖遠不如柯容華沉,可即便如此,龍嫵從未學習過舞藝他是知道的。其他的先不說,消失一年竟有如此舞技,確實令人捉摸不透。

“或許過去的事情,傷她太深,有些變化也是情理之中。”他安慰道。

柯容華沉搖了搖頭,靜道:“無論如何,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她分毫。”

周塵浥鬆了鬆眉心,輕點了下頭。

“追兵之事,可有什麼進展?”

想來追殺龍嫵的那批兵馬,尋到至今未果,周塵浥也有些頭疼。

柯容華沉放下了手裏的墨條,起身撣了撣衣擺,繞過書案坐到了周塵浥右側。

他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如實道:“各個掌管軍務軍政的官員,我同景陽明裏暗裏查了個底朝天,清點數十次都沒查到任何紕漏。”

“難不成有他國奸細?”周塵浥放下手裏的折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就算是他國奸細,為何會派追兵追殺龍嫵?是何意圖呢?

是否有他國奸細一事,柯容華沉不是沒想過,畢竟數十個兵部都翻了遍,也沒有找出什麼。

再加上那夜所殺的追兵,並未顧及他的身份,各個都下死手,若不是久經沙場,恐怕他也已命喪北城。

柯容華沉摸索著下巴,沉思片刻後說道:“最近沈府可有什麼動靜?”

“聽聞前幾日,你大哥去過沈府。”

周塵浥放下了茶杯,後仰靠在了椅子背上,眯起了眼。

柯容華沉眸子掠過一絲光亮,張了張嘴,止住了原本想說的話。

與此同時

在皇宮一處靜謐之地。

帛嵐正四處張望著,直到確定沒有由鏡的身影,她才暗鬆了口氣。

左挑右選下,終於尋了個看著粗壯高大一些的樹,她滿意的揚了揚嘴角,靈巧的攀了上去,肆無忌憚的靠在樹枝上。

這個高度足夠她望到百米內的風景,眺望著這個巨大且漫無盡頭的囚籠,她不禁開始懷念西域國都。

雖說這中原的國都依山傍水,繁華似錦,可並不自由,但西域不同,那是屬於她的蒼涼壯闊。

若不是為了所謂的大義,或許她永遠不會離開自己的國土,更不會遠嫁至此。

想到這裏,帛嵐鼻子一酸,她匆忙止住了腦子裏的念想,側頭望向了遠處。

不知是周圍過於安靜,還是她有所幻聽,恍然間聞見了陣陣細微的絲竹之聲。

帛嵐揉了揉耳朵,發覺那悅耳之聲依然還在,便縱身跳下樹幹,順著聲音找了過去。

果不其然,朝著西南角走了百米後,發現了刻著“樂坊”二字的木質牌匾,此處不像其餘寢殿那般奢華,從外圍來看倒像是個巨大的花園。

四周並無磚瓦之牆,而是一排排交縱錯雜的青竹,才一進門便是撲麵而來的花草芳香,隨著樂聲越發清晰,帛嵐不禁走了進去,入眼的景色也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