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吃飽了。”
薑棧月咽下了最後一口包子,嘟囔道。
柯容華沉從袖口摸出一條帕子,拉過薑棧月的手,垂眸仔細地擦拭著她手上的油漬。
薑棧月也沒有閃躲,就靜靜地等著他擦完,然後莞爾一笑。
“時候不早了,早些就寢吧,明日一早會有樂師過來,宮宴隆重,還需和你囑咐一些事情。”
柯容華沉說著,將手裏的帕子疊好放在了一旁。
“宮宴什麼時候開始。”
薑棧月收回了手,問道。
“戌時”
戌時的話,差不多是晚上七點左右,而現在這個季節,七點差不多就天黑了,薑棧月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發了會兒呆。
“睡覺”
柯容華沉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起身走進了偏殿。
薑棧月回神兒,皺著眉頭起身跟了上去。
“喂!怎麼睡啊!就一張床!”
柯容華沉也沒理會她說什麼,進去後便自顧自的脫著衣服,一件一件的搭在屏風上。
薑棧月刹住腳步,氣憤的站在榻前盯著他。
本以為他會停下,至少再去拿個被子也好,卻沒想到他脫得隻剩下貼身的中衣,修長的身體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吹滅了油燈後直接上了床塌,還特意給她留了半邊。
薑棧月心裏暗罵了一句死變態,氣呼呼的坐在了床塌的邊沿。
沒了油燈的光,整個屋子都暗了下來,再加上外邊的雨聲和不定時滑過的閃電,薑棧月掃了一眼周圍,心底有些謊。
她回頭看了一眼似乎已經閉上眼睛的柯容華沉,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安靜的躺著。
斟酌許久的她回過頭,還是決定湊合一晚,畢竟烏漆麻黑的,睡在地上連個被子都沒有。
她歎了口氣,脫了有些繁瑣的外衣,又扯下了頭上那幾個有些重的簪子,簡單的疊了一番便放到了一旁。
做了無數的思想鬥爭,終於,她秉著帥哥陪睡的也不虧的想法,緩緩躺在了床塌的邊上。
諾大的床塌,薑棧月隻占了七分之一的地界兒,空著的部分甚至可以再塞下兩個人。
此時薑棧月幾乎是整個人都用著勁兒,稍微放鬆一點兒估計就掉下去了。
她緊閉著雙眼,呼吸都吊著一半。
柯容華沉雖然也閉著眼睛,但是周圍他還是感覺得到的。
一個包子、兩個包子、三個包子、四個....、一百七十二個包子...
薑棧月努力的集中注意力,不停的數包子,心想著能快點兒睡著,睡著就沒事兒了,不過現在的她一丁點兒的困意都沒有,反倒是極其安靜的柯容華沉,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就這樣過了大概不到半個時辰,隱約間,她聽到外邊的雨好像停了,她悄悄的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不再那麼黑的四周,側過了有些酸的身子。
她這一動,柯容華沉也睜開了眼睛,很輕的同她一起側了過去。
忍了很久,終於還是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動作很快也很輕,薑棧月隻覺得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拉進了一個很溫暖的懷裏,她掙紮了一番,本想坐起來,或是說句話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柯容華沉利落的把被子蓋在了兩人身上,將頭埋在了薑棧月的後頸。一個胳膊在她頭下枕著,另一個胳膊攬著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