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的哦了一聲。
“昨晚沒睡好嗎?”薑棧月翹著二郎腿往後靠了靠。
“嗯”柯容華沉輕點了一下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薑棧月挑了下眉毛,其實自己昨天晚上也沒睡踏實,不過早就習慣的她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拉緊了披風,眯上了眼睛。
一路上倒是安靜,柯容景陽試探性地往後靠了靠,也沒聽見說話聲,不禁有些後悔,心裏暗自嘀咕道:早知道你們不說悄悄話,我才不在外邊凍著呢……
他打了個寒戰,一臉不情願的駕著馬車朝皇宮駛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車忽然停下了,薑棧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刹車嚇了一跳,早已放鬆的身體朝前倒去。
柯容華沉坐的倒是穩,他抬手扶住了薑棧月,隨後緩緩睜開了雙眼。
“殿下,屬下也是奉旨行事,這幾日宮裏查的嚴,馬車真的不能進宮。”
“將軍府的馬車也敢攔?退下!”
“殿下,下屬們不懂規矩,您莫要怪罪。”
柯容華沉靜靜聽著車外的交談聲,緩緩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精致小巧的麵具,溫柔的看了一眼驚慌未定的薑棧月。
“帶好,隨我下去。”聲音很小,卻也足夠聽清了,薑棧月點了點頭,接過了麵具。
“無妨”柯容景陽跳下了馬車,剛想繼續說什麼,便聽到身後傳來柯容華沉的聲音。
“既然有旨在先,就不難為孫統領了。”
孫統領聽見這個聲音以後,眼裏的敬畏又多了幾分。
將軍府的馬車除了阠國的二殿下,自是沒有其他人敢坐的,原本瞧見三殿下,孫統領還敢說兩句話。可現在眼看著柯容華沉走下來,身邊還跟著一個戴著麵具氣質不凡的女子,他不禁安靜了,低下了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參見...二殿下...”城門口的護衛們都怯懦的行了個禮。
“隻是這馬車,還需勞煩孫統領,幫我送回將軍府。”柯容華沉抬眸看了一眼行著禮卻久未起身的孫統領,薑棧月摸了摸麵具的邊沿,像是看戲一般注視著這些人。
“不勞煩!屬...屬下遵命。”孫統領慌張的看了一眼柯容華沉的衣擺,並不敢直視他。
“景陽”
柯容華沉簡單的喚了一聲,便拉著薑棧月走進了城門,柯容景陽聞聲也快步跟了過去。
直到看不見兩位殿下的身影,孫統領才緩緩直起腰板,他鬆了鬆早已被冷汗浸濕的手心,轉身叫了幾名護衛。
“你們幾個,跟我把馬車護送回將軍府。”
“是!”
皇宮內
記憶什麼的先不談,除了故宮,薑棧月還是頭一次見到真正的皇宮大殿,放眼望去,雖然沒有過分的奢華,但也是金碧輝煌,琳琅滿目。
內種莊嚴肅穆的感覺讓她有些緊張,四周的圍牆更是高的讓人心裏壓抑,牆邊那一排又一排參天的大樹,好像再怎麼長高也永遠不會超過圍牆。
權位雖然誘人,可是生活在這裏真的快樂嗎?
薑棧月攥了攥拳頭,咬著嘴唇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薑姑娘,要不要在宮裏逛逛?”柯容景陽心想著二哥的囑咐,在宮裏叫二嫂會露餡兒,他索性就叫了聲薑姑娘。
薑棧月到是一愣,這小子居然沒叫她二嫂?不過反過來一想他們正身處皇宮,便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
“不要,太冷了……”薑棧月也沒看他,隻是隨口回了一句。
說實話,薑棧月對皇宮並不感興趣,這種莫名的壓抑感讓她渾身不自在,更何況這兒和記憶裏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還不如趕快歇下,因為天是真的冷。
“既然如此,就隨我去禾風殿。”柯容華沉一手端在腹前,一手背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說道。
“嗯”
薑棧月摸了摸麵具,靜靜地跟在柯容華沉身後。
不遠處恰巧路過的薛公公正注視著三人的身影。兩位殿下他是熟悉的,可稍微一想也不難猜出那個女子是何人。
此時薛公公心裏暗念,多虧已經命人打掃了禾風殿。
“去,送些果茶點心到禾風殿。”薛公公回身朝著兩名宮女囑咐道。
“是”兩名宮女行禮退下。
薛公公站在那裏,若有所思的看著薑棧月的背影,總覺得有些熟悉,可仔細看了看,那隨意的走路姿勢,又覺得十分陌生。
罷了,薛公公背著手,半眯著那雙狐狸眼轉身走開了。
天越來越陰了,風也愈發的冰冷,被風吹落的葉子打了幾個轉又落在了地上,不知不覺中,細小的雨點紛紛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