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兒,是你對不對?”柯容華沉閉著眼睛牢牢地抱著懷裏的人,像是抱住了全天下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你放開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柯容華沉抱得越來越緊,薑棧月力氣都快用光了,也絲毫沒有撼動他。
“你還在恨我對不對?還在恨我……”
“行……你有種……”薑棧月放下緊攥的拳頭,停止了掙紮,墊起了腳尖腦袋一歪,一口咬在了柯容華沉的肩頭。
疼痛感順著神經在肩頭擴散,柯容華沉嘴角一抽,眉心一緊,一絲清醒劃過腦海,慢慢的鬆了手。薑棧月順勢一推,便將他推開了。
“死變態!你認錯人了!”薑棧月揪起袖口抹了抹嘴角,氣哄哄的朝著醉人閣那棕紅色的大門跑去,逆著光的剪影逐漸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柯容華沉捂著肩頭目光呆滯的立在原地,這一年來他整日用酒精麻痹自己,從未有過此刻這種真實的感覺。過於熟悉的麵容,過於熟悉的身影,但那雙清澈的眸子中卻多了幾分陌生。
“薑棧月……”柯容華沉蹲下身,拾起了薑棧月方才落下了麵紗,他抬眼注視著漸漸遠去的人,不自覺的念起了薑棧月這三個字。眼神的痛苦中略過一絲驚喜,嘴角的笑容上略過一絲苦澀,他轉身拎起了身後的酒壺,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燒灼著他的胸口。
過了半晌,他猛地晃了晃頭,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瘋了一般的追了出去。
尋了許久,未果。
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鋪灑在這繁華的都城,不知為何,眼前的一切都朦朧的許多。柯容華沉遊走在街市上,深邃的眼眸黯然無神,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攔了多少個紅衣服的女子。他頹然的停在了將軍府的門口,撣了撣衣袖坐在了石階上。
“果然是醉了,都忘記你已經不在了”他摘下頸上掛著的玉佩,修長的手指摸索著玉佩上的嫵字,紅著眼睛低聲的說道:“你知道嗎?她竟與你如此的相像……”
養心竹堂
“筱筱~~~”薑棧月踢掉了鞋子,整個人攤在床上,腳趾時不時的扭動幾下,好似能解乏一般。
筱筱抱著一大摞紙和筆墨,艱難的挪進了屋子。她努力的穩住了身子,將東西放到桌子上。
薑棧月歪了歪腦袋,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好像闖禍了...”
筱筱眨了眨眼睛,比劃了幾下,意思是:“怎麼了?”
不知不覺的,薑棧月已經來到了這個時代一年多了,同筱筱也是熟悉了許多,如今已經能通過手語知道筱筱說的什麼了,她坐了起來,看著筱筱笑了笑。
“其實我每天都會夢到他,雖然有些事情我沒有感受經曆過,但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很熟悉。”
薑棧月盤著腿,手扶在額頭若有所思。
自從到這裏,有一年多了,起初那連續劇一般的夢境無時無刻都伴隨著她入眠,每一幕都重複的印刻在腦海裏,她想忘都忘不掉。原本以為龍嫵和薑國與她沒什麼關聯,不過是自己不小心摔進了棺材,陰差陽錯的事情罷了。可是,隨著她的夢,她逐漸開始記起有關龍嫵的過去,事情變得越來越不簡單,甚至又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有著太多的關係,複雜至極。
我是誰?我是我自己,還是龍嫵?又或者,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這個問題薑棧月每次醒來都會問自己,自從這次在醉人閣遇見內個叫柯容華沉的人以後,她突然有了查清楚那些記憶和夢境的念頭,也許查清楚了自己也就可以回到屬於自己的內個時代了。
“你還好嗎?”筱筱比劃著問道。
薑棧月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又躺在了床上。可剛躺下沒一會兒,她又坐了起來,眼睛一亮說道:“北城林子這麼大,我們去捉兔子吧!今天我還在店小二那裏要來了一些花種子,都是醉人閣獨有的品種呢~回來我們在院子裏種些花,再養幾隻兔子,這樣我們的養心竹堂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