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山聖地主峰地底萬丈深處,有一龐大地下空間,整個空間穹頂都被一個複雜無比的青黑色輪盤嵌著。
也不知道輪盤由多少圈相互嵌套而成,這些圈寬窄不一,正在緩緩旋轉,隻不過方向雜亂,唯一相同的是不停有符文閃現,明滅不定。
中間十丈是由無數不同轉換畫麵組成的一汪水池,池麵平靜,隻有畫麵閃爍卻沒有聲音,其中畫麵依稀可見世間萬事萬物,山川,河嶽,池城,人,物盡在其鄭
而下方呈現的是一個擠滿地麵的巨大九宮八卦陣圖,陣圖同樣在無聲無息明滅,而陣圖上每一個方位節點都盤膝坐著一位位黑色星辰袍服的修士,形貌各異,都在閉目修煉之鄭
突然空十丈水池晃動間變得混濁不堪影像全部消失,片刻後又恢複如常,正下方一位白須過膝,麵容枯槁的老者收回目光輕歎道:“機混亂,前路不清,吾等怕是不會如此清閑了”。
下首一位紫髯黃眉麵目不清的老者接道:“池中的魚兒總會做些無謂掙紮,擾亂機?”一陣輕笑回蕩在整個空間,便又平靜下去,再無聲息。
我死了?
還是淹死的,可我又活過來了!
名字一樣,我叫段德。
不一樣的是這個世界我才三歲,而在那個世界我兒子也是三歲!還有便是在那邊被人取笑了三十多年的名字居然又在這個世界得到延續。
別特麼問我怎麼來的!我就想知道在那邊我是怎麼沒的!如此操蛋的事讓我如何能接受的了?
嗬嗬,死亡一直都是每個人類都恐懼又好奇的的事,人生體驗萬千種,卻沒哪個有這經曆吧?我這算不算獨一份?
那滋味,酸爽無比,什麼叫恐懼絕望?死的時候你們也會知道,可我笑不出來啊,既然活過來,就代表注定還得‘享受’一次,這一輩子的死亡也不知道怎麼個死法?
“唉~~~不知道,我兒子怎麼樣了,哎呦~~!混蛋!又踢我屁股!”段德的身體被人一腳輕輕揣在屁股上~往前跑了兩步,居然沒摔著。
“你這混子!屁大丁點兒,還兒子?丁丁還在肉裏沒長出來呢!哪裏來的這許多屁話!跟誰學的!是不是村頭那老酒鬼教你的!”
段德正出神呢~屁股挨了一腳不,身後那一身橫肉,聲如炸雷般的糙漢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吼!
家夥也不示弱,帶著奶氣的嗓子朝著漢子吼道:“你二大爺的段屠夫!把你老子奶都嚇出來了!你懂個屁!”
“額呀呀!不錯了哈!剛學會哼哼就敢和你爹叫板了!今兒不但給你奶打出來屎都得揍巴出來!”氣極的糙漢邊邊把家夥拎起來作勢欲打。
“你打我下試試?回頭燒香告訴我媽去!讓她今晚回來找你~~~”
漢子一聽此言卻是不打了,默默將兒子抱在懷裏,一屁股坐在門坎上怔怔出神。段德也是不出聲了,那位已經逝去的婦人正是這具身體親母,帶著他出去河邊洗衣服,這子好動,居然爬到河裏去了,他是被撈上來了,那位卻是。。。
這具身體他入住之前沒記憶,就是有也不會懂,他自然也沒見過這世的母親,感觸並不深,可是他很明白漢子想什麼,在那邊他比這漢子還要大。
這會兒爺倆都在發怔,各有所思,這三個來月他倆經常這樣,段屠夫在村裏家境還算殷實,為人雖然算不上和善,口碑卻也不差,在附近鎮裏有個肉攤子,每早出午歸。
村子裏三十來戶人家,依山而建,山腳有條河,從村子裏頭橫穿而過。自從落水後醒來,就好似突然開了靈智不但話利落,走得更是穩穩當當,村裏人還嘖嘖稱奇過一陣,但是畢竟還,段屠夫隻好每出門拜托村裏老人照料段德,嗯,就是村頭一間破爛酒肆的老酒鬼,嗬!也就是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