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師太目光沉沉望著靜純:“你再想想,我親口說殺了靜怡?”
靜純一怔,張了張嘴:“可是——”
慈寧師太懶得再看靜純,對順天府尹施了一禮:“貧尼對靜純動手是聽從庵主吩咐不得不為,貧尼沒有任何理由殺害靜怡,還望大人明察。”
殺人與殺人未遂,可是截然不同的罪刑。
她可真沒想到單純怯弱的靜純竟敢在公堂指控她。
隻可惜到底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順天府尹看向靜純:“除了你聽到的那些話,可還有證據?”
靜純被問住了。
那種情況下,她堅信不會猜錯,可要說證據哪裏有呢。
順天府尹衝衙役一點頭:“帶走吧。”
衙役推了慈寧師太一把:“走!”
慈寧師太深深看了靜純一眼,掉頭隨著衙役離去。
靜純後退一步靠在靜塵身上,渾身發軟沒了一絲力氣。
“都散了吧。”順天府尹起身離開大堂。
被衙役帶到客舍安頓下來,等沒了旁人,靜純抓著靜塵的手眼淚簌簌而落:“都是我太笨了。”
靜塵抬手替靜純擦擦眼淚:“靜純師妹已經做得很好了。”
“慈寧師叔會償命嗎?”
靜塵雖比靜純長了三歲,從小的生活環境讓她懂得同樣不多,猜測道:“可能不會。”
如果會償命,慈寧師叔就沒必要否認害死靜怡師姐了。
靜純失望咬唇。
靜塵笑著拍了拍她胳膊:“就算不會償命,她也從庵中主事淪為了階下囚,靜純師妹以後不會在藥園中生活,我們都自由了。”
靜純微微點頭,眼中有了幾分喜悅:“靜塵師姐說得對。”
一開始的時候她隻盼著三年時間快些熬過去,哪敢想慈寧師叔會蹲大牢呢。
“對了,師姐,慈寧師叔要殺我時是一個黑衣少女救了我。”
“馮施主?”靜塵一下子想到了馮橙。
靜純搖頭:“聽聲音不是。她提醒我往外跑就不見了,我還以為是幻覺呢,過後想想我能那麼順利跑掉怎麼可能是幻覺。”
靜塵想了想,道:“就算不是馮施主,應該也是她安排的人。”
這時突然傳來敲門聲。
二人看向房門口,皆吃了一驚。
靜塵拉著靜純來到門口處,小心翼翼問:“誰?”
“我。”小魚不善言辭,硬邦邦說了一個字。
“是救我的人!”靜純麵上一喜,飛快拉開了房門。
一身黑衣的小魚走了進來,對靜純道:“我是馮大姑娘的婢女,奉命來保護你。”
有了小魚的出現,靜純二人頓時感到了安心。
另一邊,順天府尹離開大堂後直奔大牢。
“人是怎麼死的?”站在陰冷的牢房中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順天府尹額角青筋冒起。
牢頭指了指靜心脖頸處:“大人您看,這裏有根針。”
順天府尹忍著不適微微傾身,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突然一個小東西躥過來。
他嚇得連連後退險些摔倒,就見一隻黑毛老鼠吱吱叫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