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笑笑:“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著吧。”
關鍵證人死了,他也憋屈憤怒,可在心上人麵前表露這些情緒,不過是讓兩個人更鬱悶罷了。
順天府衙外已經擠滿了人,哪怕夕陽西下,也無法阻止人們看熱鬧的熱情。
陸玄拉著馮橙往裏麵擠,被擠到的人不樂意,一路沒少挨罵。
總算擠到能看見順天府尹審案的地方站定,馮橙看向陸玄的目光滿是佩服:“陸玄,你太厲害了。”
是怎麼做到一路挨罵麵不改色的?
陸玄唇角微揚。
馮橙還挺容易滿足的,也沒有因為靜心死了怪他沒安排周全。
少年心頭一暖,看向少女的眼神越發溫柔。
馮橙拉了他一下:“快看審案吧。”
這時審案正陷入僵局。
慈寧師太對庵中取年輕尼僧鮮血做藥一事閉口不言,而順天府尹並不想逼得太緊。
他甚至怕慈寧師太一張口說出石破天驚的話來,讓他兜不住。
一個不想說,一個不想問,直到一名衙役努力從人群中擠進來,稟報道:“大人,梅花庵庵主逃了。”
“沒找到人?”順天府尹皺眉,心裏卻悄悄鬆口氣。
沒把人帶回來反而好辦些,這種有可能關係到皇家的案子最好快刀斬亂麻,不能深查。
慈寧師太卻愣了:“庵主不在?”
這是審案陷入僵局後她首次開口。
順天府尹看向慈寧師太:“你知道庵主去哪了嗎?”
慈寧師太麵色變得極為難看:“貧尼不知。”
順天府尹一拍驚堂木,喝道:“不得包庇,知道什麼速速招來!”
慈寧師太垂著眼快速轉動手上佛珠,心中已是一團亂麻。
庵主命她殺靜純滅口,讓她出麵應付官府來人,結果自己逃了?
那她呢?
這一刻,不停撚著佛珠的慈寧師太突然感受到了靜心被官差帶走時的心情。
“貧尼真的不知。”
“那你說說,為何要殺靜純?”順天府尹指著堂下的小尼僧問。
慈寧師太深深看了靜純一眼。
靜純如受驚的兔子,連連後退。
後麵是手持水火棍的衙役,用棍子敲擊地麵警告。
靜純慌亂回頭,不敢亂動了。
被帶來大堂問話的靜塵投去關心的目光:“靜純師妹,別怕。”
“說話!”順天府尹不願拖延太久,一拍驚堂木。
慈寧師太看看靜塵,再看看靜純,心中轉過無數念頭,咬牙道:“是庵主……庵主吩咐貧尼這麼做的。”
既然庵主把她當棄子,那她就不必硬扛著了。
“哦,庵主為何這麼做?”
慈寧師太垂著眼,一字一頓道:“庵主常年服用一種加有少女鮮血的藥,怕靜純的事被人知道,所以殺靜純滅口。”
“這麼說,你們用邪門歪道煉藥就是因為庵主?”
慈寧師太點頭:“是。”
靜純沒有死,割肉放血亦沒傷人命,按大魏律法她頂多是牢獄之災,若把吳王供出來才會萬劫不複,一切推到庵主身上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