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危險,謝誌平忙道:“是我姐夫身邊的,當時聽我姐夫提了一句陸二公子這邊派他的人去,到底派了誰我真的不清楚……”
陸玄舉起匕首。
“我要知道肯定就了。”謝誌平寒毛豎起,感到極度的危險,“陸大公子,你不要衝動,我要是出了事,成國公府也會有麻煩的——”
匕首劃過脖頸,熱血噴灑,謝誌平直挺挺倒下去,雙目圓睜著。
至死,他都不相信對方這麼輕飄飄要了他的命。
“怕麼?”陸玄用雪白的手帕擦拭匕首,側頭問馮橙。
馮橙看著地上的屍體,搖搖頭:“不怕。”
陸玄彎唇笑笑:“走吧,熱鬧快開始了。”
馮橙看著沉默下來的少年,有些揪心:“陸玄,陸墨他——”
“早就有心理準備了。”陸玄大步往前走,語氣平靜。
馮橙走在他身邊,默默看他。
少年的側顏線條分明,顯得越發清冷。
他突然開口:“我與二弟是雙生子,盡管性情南轅北轍,卻陪伴著彼此長大,哪怕後來時常十半月不見麵,卻從沒有想過有一日隻剩下一個人……”
他不下去了,唇緊緊抿著。
那是哪怕在成國公世子夫人方氏麵前都不曾流露出的脆弱。
一隻手牽住了他衣袖。
陸玄看著那隻手的主人。
她:“陸玄,明日中午我請你吃燒雞。”
少年一直緊握的手鬆開,輕輕點頭:“好。”
二人離開林間不久,一隊兵馬就趕來。
看到那輛停在路中間的馬車,為首的人高聲道:“應該就是這裏,分散搜查,不要讓劫匪跑了!”
沒過多久,幾名入林搜查的士卒喊道:“發現一具屍體!”
為首官兵帶人趕去,看著謝誌平的屍體麵色微變。
看死者穿戴不是普通人。
似是想到什麼,他急急趕回路中間,仔細檢查那輛馬車。
有身份的人出門,馬車上一般都會有標識。
為首官兵很快發現謝府標識,第一反應就是戶部郎中謝誌平。
作為常年駐紮京郊的營衛軍,他並沒見過謝郎中,奈何謝郎中的姐夫來頭太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當朝首輔。
對於韓首輔的舅子謝郎中橫行京城的事跡,他早有耳聞。
猜測到死者可能的身份,為首官兵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這要是韓首輔的舅子,事情就大了。
不久前,有百姓跑到營地,神色惶恐路上有劫匪。
京郊官道上竟然出現了劫匪,這簡直是大的笑話,傳出去他們負責拱衛京城安全的營軍就是失職。
他奉命帶領一隊兵馬前來剿匪,結果沒發現歹人蹤影,卻發現了疑似韓首輔妻弟的屍體。
“去搜,務必抓住那些劫匪!”為首官兵吩咐下去。
城門方向馬蹄聲傳來,一群人策馬狂奔,很快到了近前。
看到這些官兵,廝震驚:“你們是什麼人?”
為首官兵道:“我等是京營衛軍,你們是——”
“我們是謝郎中府上的,我們老爺上香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劫匪——”廝眼尖發現了放在地上的屍體,臉色登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