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二老爺正往外走,身後跟著胡嬤嬤。
“姑娘家跑這麼快幹什麼?”看到馮梅提著裙角小跑過來,馮二老爺忍不住斥了一句。
二房隻有馮梅一個女孩,也是捧在掌心長大的,突然被父親嗬斥,不由紅了眼睛。
不過在她看清馮二老爺臉上的鞋底印後,委屈變為震驚:“父親,您的臉——”
難道是母親氣不過打的?
馮二老爺頓覺難堪:“小孩子不要問大人的事,回你的暗香居去!”
“父親——”馮梅怔怔望著馮二老爺。
馮二老爺覺出語氣重了,但這種時候哪來閑心安慰女兒,抬腳匆匆走了。
這個時候,牛老夫人終於騰出空來問馮錦西與馮橙。
“你們兩個又是怎麼回事?”看到馮錦西那張過分俊俏的臉,牛老夫人就覺刺眼。
她總會想起別人送給老頭子的那個美妾。
殊色芳華,傾國傾城。
那個時候老頭子四十來歲,連孫子都有了,竟然美滋滋收下了。
色迷心竅的老不修!
後來那個禍水死了,留下這麼個長得就不安分的小禍害。
牛老夫人對馮錦西的嫌棄,那是深深堆在心裏的。
馮錦西心知肚明,卻毫不在乎,聞言露出嬉笑:“我與橙兒就是湊巧遇上了。”
“這麼巧?”牛老夫人語氣沉沉。
馮錦西一臉無辜:“也不叫巧吧,兒子每日都上街玩啊。”
牛老夫人嘴角一抽。
華而不實的草包,徒有其表的繡花枕頭,說的就是這個玩意兒。
馮錦西一拉馮橙:“再說當時圍觀的人那麼多,不知多少人跑去看熱鬧,連二哥的同僚溜出去喝茶都聽聞了,我與橙兒遇見有啥稀奇的。”
牛老夫人聽不出漏洞,沉著臉道:“以後你們都少出去。”
她看向馮橙:“特別是你那個丫鬟小魚,每日一大早跑到府外柳樹下舞槍弄棒像什麼樣!”
聽下人回稟,有一次那個小魚一跺腳竄到了樹上,這到底是丫鬟還是猴子?
“孫女也覺得不像樣。小魚就是認死理,非說在長公主府練武時是在柳樹下麵,如今來了咱們尚書府,就認定那棵大柳樹了。”馮橙一臉為難,“孫女想著小魚畢竟是長公主賞的,若連這麼點小心願都不滿足,豈不讓人說咱們尚書府苛刻。”
牛老夫人一滯。
馮尚書正等著馮二老爺回來再打一頓,哪想聽這種小事,不耐道:“在那棵柳樹下練武不是挺好的,宵小瞧見了對尚書府還會多些忌憚。”
牛老夫人不吭聲了。
這時丫鬟在門口通傳:“二姑娘來了。”
牛老夫人本想把人打發走,後來一想既然那對母子要進府,馮梅這些小輩早晚要見一見,便點頭讓人進來。
長寧堂這邊等著見那對外室母子,汀蘭苑那邊,楊氏回去後看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李嬤嬤,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
“奶娘,奶娘你怎麼樣了?”
“老……老奴沒事……”李嬤嬤艱難說完,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