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桃笑著點頭：“是呀，不止如此，長公主還賞了個丫鬟給大姐呢。”
牛老夫人神色瞬間一沉，而後恢複如常：“是麼。那你們再今年賞花宴與往年有何不同，都請了誰……”
長公主召大丫頭過去，究竟出於什麼目的？
那個死丫頭，到了家門口還不進來，被拐了一遭性子竟然變野了。
到這時，牛老夫人已經察覺馮橙性情有變，不再如以往那般嬌軟乖巧。
就在牛老夫人快沉不住氣時，終於聽到門口丫鬟通傳：“大姑娘到了。”
“讓她進來！”
素衫紅裙的少女款步而入。
牛老夫人視線在那隨著走動而搖曳的大紅裙擺上停了一瞬，驟然想起昨日情景。
那時大孫女乖乖巧巧問：“祖母，明日孫女穿那條新裁的紅羅裙出門合適嗎？”
她什麼？
不合適。
可是如今，大孫女不僅被長公主府的人親自來接，還得了長公主青睞。
這耀眼的紅裙簡直是在諷刺她昨日的話。
這丫頭莫非是故意打她的臉？
牛老夫人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有了審視。
馮橙提著裙擺，微微屈膝：“祖母，孫女回來了。”
纖纖素指，穠麗紅裙，分明的對比令人移不開視線。
牛老夫人胸口一堵。
她確定，這丫頭就是故意的！
牛老夫人看向馮橙的目光陡然淩厲。
魚自幼習武，對這些格外敏銳，默默往前邁了一步。
隨著她這一動，立刻把牛老夫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淩厲的目光收斂，轉為溫和。
“大丫頭，聽三丫頭長公主賞了你一個丫鬟，就是她嗎？”
馮橙笑道：“是她，祖母以後叫她魚就行。”
“魚？”牛老夫人微微點頭，“好名字。”
她還摸不準長公主賞賜大孫女丫鬟的意思，有些話自然不好當著這個丫鬟的麵。
“婉書——”
“婢子在。”
“魚是長公主府出來的，咱們府上不能虧待了。你領魚去量身裁衣，挑幾套首飾。”
婉書走到魚麵前，客氣笑著：“魚，跟我來吧。”
魚垂眼站在馮橙身後，紋絲不動。
婉書笑意僵了僵，又了一遍。
魚仿佛泥塑，依然毫無反應。
婉書不由去看牛老夫人。
牛老夫人從沒見過這樣的丫鬟，斟酌著問馮橙：“大丫頭，魚她……是不是耳力不佳？”
雖然無法想象長公主會把一個有殘缺的丫鬟賞人，可這個魚太奇怪了。
聽了牛老夫人問話，馮橙露出苦惱神色：“不是啊，魚好像隻是不愛與不相幹的人話。”
婉書：“……”
牛老夫人心中亦不痛快，然而以她的身份不好與長公主府出來的人計較，隻得壓著惱火道：“那你讓魚隨婉書去吧。”
少女皺著臉，顯得更苦惱了：“魚是長公主的人，孫女不敢使喚呢。”
一直毫無反應的魚忍不住看了馮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