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懷走進竹林時,許一思的一頭青絲上落滿了白雪。
那道隱隱泛紅的傷疤,在嚴寒的冬天裏,很難愈合了。
王懷瞥了一眼許一思,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低頭朝友人廂走去。
雪花兒飄,古琴兒謠。
雪一連下了十來天,這十天中,王懷的玄鐵神筆比以往要大出不少。
可憐胖子的配筷碗,成了王懷的硯台。
十天裏,王懷一直在雪中練字。
因為昆侖之行的三人早已確定,其餘師兄師姐也不用再多加修煉,都在忙著為大師姐洛顏籌備壽禮。
而胖子此時已是元嬰後期,這對於許多修行上百年還停留在煉氣期的師兄師姐而言,是多麼痛苦的存在。
胖子此時隻需要靜坐了,他的法器作用不大,用王懷的話說,當個硯台還是不錯的。
每天練習完後,晚上下了一層雪,第二天又可以繼續在雪地上練習。
每一天,王懷身邊都會圍著一群修仙的書生。
這是一群被修仙耽誤了的文人學士,如果是讀書論著,上百年時間,恐怕個個都是書聖了。
王懷練習完後,這群人便會拿筆上前去一一記下。
直到第十天,王懷把配筷碗歸還給了胖子。
那天雪下的很大,王懷靜靜地坐在掛著仙苑匾額的屋簷上。
雪花一朵朵的下,眾師兄姐站在下麵癡癡地望著王懷。
忽然,王懷眼睛一睜,漸漸地整個人升入空中。
“你們都放下手中的紙筆,看好了。”
師兄師姐雖然不明白王懷為什麼這麼說,但既然這位未來仙苑掌門說話了,都紛紛吧紙筆丟在地上。
隻見王懷在空中不同的揮舞著手中的玄鐵神筆,
每一次神筆舞動,雪花便跟著飛舞。
一筆而過,轉眼即逝。
王懷在空中舞了幾個小時,雪地中的師兄師姐沒有一個看明白的。
“掌門小師弟這畫的是啥,看上去挺優雅的,是書法嗎?”
“是吧,像是一些筆畫,不過也不像草書呀,不是文字,肯定不是文字。”
“是筆意。”華先為心裏默默地記著,手腕還在隨著王懷的筆動而動。
“華兄說的對,正是筆意,師弟我取名為書道之意,眾位師兄師姐以為如何?”
眾人還沒看懂呢,見王懷落在身前,隻好咽了咽口水,鼓掌喊道:“好,好。”
王懷見他們一個比一個敷衍,當下也不多說,搖了搖頭,徑自離去。
說回仙苑那幾個大佬級別的人物,不說予詢這種小仙了,就連鬼算子,劍仙憶無痕都在為牧海之女洛顏慶生操心著。
洛顏生母乃魔道公主,牧海又是齊國藏書閣上代聖人之子,且牧海出道後在魏國創立仙苑,這層層關係算下來,天下最強大的三大勢力都跟洛顏有一定關係。
劍仙憶無痕還是牧海的唯一徒弟。
大師姐洛顏九百歲生辰,那是整個修行界的頭等大事。
說來也巧,當天,王懷跟胖子亦正好滿二十歲,在混元界,加冠禮是十分嚴肅的事。
兩個弱冠之年,一個修行界的公主。
就這樣,後院所有師兄師姐都在忙碌著。
好在魏國有錢,一切金錢事物,都是由魏國首富寧全置辦,那天,整個洛丹城街道無一積雪,來往馬車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