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傾瑤醒來的時候,眼前烏漆漆的。雙手已經沒了知覺,原本已經好了什麼的腳腕,又針紮一般的疼了起來。
黑暗的空間中,雖然看不見,但她的耳朵卻是份外的靈敏起來。
她試探的問道,“有人嗎?”
“嗚。”
“是青桃嗎?”
“郡主,郡主,你在哪裏?你還好嗎?”
果然是青桃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嗚咽聲,以及“呸呸呸”吐著泥土的聲音。
聽在尹傾瑤的耳朵內,總覺得那麼的喜感。她不由壓了壓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回道,“本郡主沒事,毛桃和陳叔呢,在嗎?”
青桃的聲音有些遲疑,“奴婢醒來就在這裏了,還來不及找他們。”
看青桃的反應,那麼害怕,連找她都沒有想到,並不要說尋找同樣是丫鬟的毛桃。
尹傾瑤心下了然,揚聲叫道,“毛桃,陳叔,你們在不在?在的話,就應一聲。”
尹傾瑤連著叫了幾聲,青桃起先很害怕,後來因著自家郡主,也不由膽氣壯了,也一同的叫喚起來。
在叫了幾聲之後,在她們的耳邊響起了奚奚索索的聲音,然後是有些歡喜的聲音,“郡主,郡主,我們在這裏。”
是毛桃和陳一鞭的聲音。
聽到他們的聲音,四人都在一起,這讓尹傾瑤的心中稍定。
“你們都在哪裏,現在怎麼樣了?”尹傾瑤剛問完,就感覺身旁靠過來一人。“是誰?”
“郡主,是我。”
是毛桃的聲音。
“郡主,你怎麼樣?”
“本郡主的手被綁在身後,整個手都麻了。”尹傾瑤微微的動了動,也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隻是這麼一動,就讓全身像被針紮了一般的難受。
“郡主,您別動,奴婢把繩子給您解開。”
“嗯。”尹傾瑤應了一聲,就感覺到毛桃摸過來的雙手,以及不斷捏著繩索。“毛桃,你怎麼把繩子解開的?”
尹傾瑤記得,在她昏迷的時候,毛桃和其他人一樣,都被綁的像粽子一樣。怎麼眼下她隻是昏迷了一下,毛桃就自由了呢?
身旁的人頓了頓,這才說道,“不瞞郡主,奴婢小的時候,奴婢的奶奶,就教給奴婢這樣的絕技,可以隨意的脫開繩子。郡主,您不要怪奴婢,奴婢並不是一定要隱瞞的。”
“不會,本郡主不會怪你。本郡主反倒要感謝你,感謝你奶奶,要不是你奶奶讓你學了這門技藝。恐怕本郡主,此時要一直躺在這裏,不能動彈了。”
說話間,毛桃很快就幫尹傾瑤解開了繩子,又幫其他人去解。
尹傾瑤小心而又緩慢的,把雙手從背後伸過來,又動了動腳。她咬牙不去在意在全身不斷蔓延的疼痛,這樣過了一會兒。她驚訝的發現,那些疼痛,一下子少了很多,然後慢慢的沒有了。隻有腳腕處,還有些疼。
那邊,毛桃解開了所有人的繩子,又過來扶她,“郡主,您怎麼樣了?”
毛桃不是無知的奴婢,也有見識,她靠過來的姿勢和手勁,都那麼的恰當好處,既沒有再一次的弄疼尹傾瑤,又沒有讓尹傾瑤難受。
在毛桃的攙扶下,尹傾瑤很快就靠著牆壁坐好,“本郡主還好,你們呢?”
“郡主放心,我們都還好。”陳一鞭卻是上前幾步,沉聲說道,“郡主,您怪我的。都是我沒有防備,才會讓賊人有可趁之機。”
陳一鞭等三人,雖然沒有高深的功夫,但對付一些沒功夫的人,還是夠了的。尹傾瑤想起她剛下馬車的時候,見到的場景,頓時有些疑惑,“陳叔,你先不要自責。你先跟我說說,當時是怎麼回事?怎麼無緣無故就暈到在了坑裏?”
“郡主,我們剛站在坑裏看了一會兒,正商量著,要怎麼處理這些坑的時候,就突然頭一暈,就摔倒了。”陳一鞭也想不明白,好好的站在坑旁邊,怎麼會摔下去的。
青桃想到當時的情景,也有些害怕,“郡主,陳叔說的沒錯。當時,奴婢好像還聞到了淡淡的香味。然後就昏迷過去了。”
從他們的描述中,尹傾瑤很容易就還原了當時的場景。她皺著眉頭,心中有了猜測,“看來,這些人早就計劃好了,你們會著了道,也是必然的。”
無心對上有心,他們怎麼能不落進他們的手中。
青桃先打了個寒顫,“郡主,您說,他們是有備而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他們是為了五十萬兩銀子。”尹傾瑤的嘴唇抿的緊緊的,那些人打的倒是好算盤,先綁了她,又拿她向長公主府勒索,到時候即使拿不到五十萬兩,十幾萬兩想必是沒有問題。她堂堂郡主,竟然成了階下囚,成了旁人威逼的砝碼,這讓她的心裏極不舒服起來。而且,看那些人為人處事,擺明了是有後台的。可是,他們的後台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