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莨聽聞,上前幾步,就走到元智焦的麵前,低頭察看了一下,這才說道,“下官看元少爺的傷口,愈合的不是很好。要再灑一次藥粉,再重新包紮一下。”
“好吧。”
尹傾瑤點頭同意下來,人卻是遠遠的走開,在離的較遠的位置,坐了下來。她有些看不了血腥的東西。
隻不過,她看不了,並不代表旁人看不了。
尹傾瑤看著尹劍,她沒有錯過對方眼眸中的詫意和吃驚。隻是,那又如何,她會讓對方好好的大吃一驚的,“尹劍公子,看到了沒有?這就是你妹妹的傑作。”
“不,這絕對不可能。程程她手無縛雞之力,又怎麼能傷得了元少爺。”
“是啊,要是之前,本郡主肯定也會有這樣的疑惑。可是現在,我的表哥還生死不知的躺在床上,傷口大的,就算用了藥,也愈合不了。你說如果換作是你,你會如何?”
尹劍的嘴唇動了動,還想再次分辨,隻不過他也覺得他說出來的話有些不對。
尹傾瑤用手一指前麵,“尹劍公子,既然來了,你就好好看看,你妹妹在我的表哥身上,到底留下了什麼。”
尹傾瑤說著,指使手下的小廝,“去,把尹劍公子帶到旁邊,讓他好好看看,我表哥的傷勢。”
一瞬間,尹劍就明白了,對方想做什麼。作為文人書生,對於血腥場麵,他根本就接受不了,在小廝請他過去的時候,當下就搖頭拒絕,“不,本公子坐在這裏等就好了。”
“這可不好。本郡主可是當麵跟娘親說了,讓你過來看我表哥的。沒有親眼看到表哥,尹劍公子,你怎麼好就這麼回去呢。”
“不不,不需要看。”尹劍堅決拒絕,他可是聽聞,書生是不能見血光的,不然對以後的仕途不好。
隻不過,尹劍想的美,尹傾瑤又哪裏會讓他如願。當下她一皺眉,就有孔武有力的二名小廝,一左一右把尹劍送到元智焦的床邊,讓他看沈莨換藥。
沈莨作為一名太醫,救生扶傷的大夫,是完全夠格的。
即使尹傾瑤和尹劍之間多麼的洶湧澎湃,沈莨也似乎沒看到沒聽到一樣,他就專心的給元智焦換著藥。
剪開紅布條,沈莨探頭看了看,又拿了幹淨毛巾,把多餘的血跡揩去。隻不過,他這邊把剛血抹去,馬上就有細細的血珠子冒出來,隻是幾息的時間,血珠子又彙成了一條小血河。
尹傾瑤聞著空氣中突然濃鬱起來的血腥味,心中泛著酸味,但是麵上卻是絕對不顯示出來。經過前世,她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害怕這種味道。隻不過,當著旁人的麵,她自然不會表現出來。更甚至於,她還會表現的惹無其事的模樣。
相比較她,尹劍的神情卻顯的非常不對勁。
尹劍看著眼前的身體,男人的軀體很白淨,身上也沒有什麼抓痕之類。隻不過,胸口那個大大的傷口,卻是恐怖異常。隻是用眼一看,他就能看出來,這是被刀弄出來的傷口。傷口邊痕都滾著邊,不時有血珠子冒出來,冒的那麼急,那麼快。布條還沒有揩幹淨,血珠子就又冒了出來。
尹劍想起尹傾瑤剛才說的話,她說這個傷口是他的妹妹弄的。可是她妹妹那麼弱不禁風的人,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對,這一定是對方陷害的。目的,絕對是為了打壓他們兄妹倆。
對,沒錯,就是這樣的。
尹劍覺得,他似乎找到了很好的理由。再看到這樣的傷口,就覺得諷刺異常,他說話的聲音也不由的變的怪異起來,“郡主,你們為了陷害我的妹妹,當真是無所不用極至。”
“哦?”
“這樣的傷口,這麼重的力氣,又豈是我的妹妹能下了手的。”
尹傾瑤不由搖頭起來,原來不管在哪裏,尹劍都是厚臉皮的人。在這麼重要的證據麵前,也可以視若無睹,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甚至可以顛倒黑白。當真是人才。
“尹劍,本郡主今天把你叫到這裏來,不是為了讓你幹什麼,而是為了告訴你,程姨娘因為私心,用匕首把我的表哥弄傷。這樣的事情,由不得你不認。”
尹傾瑤說到這裏,語氣森然起來,“雖然程姨娘已經被家規處置,但深究起來,你這個做大哥的,也是有責任的。”
尹劍不由冷笑起來,他猜的果然沒錯。這種豪門貴族,為了給他們潑冷水,破壞名聲,就連自殘身體的事情也做的出來。
看到尹劍的表情,尹傾瑤自然明白,對方在想什麼。隻不過,她才不會子意。她要做的就是敗壞他們的名聲,讓對方無所適從。即使用了一些讓他們無法拒絕的小手段,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