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傾瑤在屋門停下腳步,現在冒然進去,也許隻能看半場戲,還不如先待在這裏,聽聽裏麵是怎麼說的。
尹傾瑤揚手叫過守在一旁的丫鬟香秋,用手一指裏麵,問道,“這裏麵是怎麼回事?”
香秋也隻是個十三歲小姑娘,聞言,不由羞紅了雙頰,“奴婢香秋給郡主請安。”
“免了免了,不用這些虛禮。”尹傾瑤連忙阻止,聲音卻又低了好幾分,“快給本郡主說說,智焦表哥他這是怎麼了?為了什麼事情發火?”
尹傾瑤是郡主,她怎麼會不清楚今天府裏發生的這麼重要的事情?香秋很疑惑,不由自主的看向尹傾瑤,卻見自家郡主的臉上,除了一臉的八卦之外,根本沒有其它表情。又看看青桃,見青桃不斷的向她眨眼暗中表示。頓時了然,原來郡主也是愛熱鬧的人。
尹傾瑤見香秋看著她,既不解釋也不說話,就呆呆的看著她,不由急了起來,“哎,你個小婢女,快把事情告訴本郡主。”
青桃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扯了扯香秋的袖子,“香秋你傻楞著做什麼?郡主在問你話呢,你還不快點把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啊。”
“是。”香秋終於回過神來,在尹傾瑤極度不滿意的目光下,把說話的聲音壓低了又壓低了,終於輕若蚊蠅的說道,“表少爺和程程姑娘昨晚睡在了一起,而且非常的瘋狂,這件事情是表少爺的貼身小廝發現的,現在整個長公主府裏都清楚了。我們都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畢竟昨天親事也定來了。可是不一會兒,表少爺就拖著程程姑娘,來向長公主討說話了。”
“智焦表哥這麼說,難道這件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程程姑娘在強迫他嗎?”
“沒錯啊,表少爺自進了屋,一直在吵吵嚷嚷的,也一直在罵程程姑娘是賤人。”
尹傾瑤暗中發笑,看來元智焦暗地裏是有多麼的不喜歡程程,不然的話,任何一名男子碰到這樣的事情,不是都會趕緊認下來,息事寧人的嘛。哪裏會有像元智焦這樣的,吵鬧中,恨不得向所有的人表示,這其中都是誤會,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一個。
“智焦表哥這麼說了,那程程姑娘有什麼表示嗎?她是怎麼說的。”
香秋想了想,這才說道,“程程姑娘說話很輕,剛開始還能聽到她說了一句,這是誣陷。後來就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了。沒有長公主的命令,我們不敢進去,也不知道現在裏麵的情況怎麼樣了。”
尹傾瑤點了點頭,讓香秋回原位置等候著,這才負著手,靜靜的聽了起來。
從元智焦罵出賤人之後,這一段的時間裏,除了時不時響起程程的哭泣聲之外,倒沒有任何旁的聲音。
尹傾瑤有些擔心,經過了昨晚上的事情之後,也不知道她的娘親,會怎麼樣了。長公主一心的想把疑似親生女兒的程程安排好,卻沒想到程程背地裏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她是長公主,怕是心頭血都要吐光了。想到長公主的身體,尹傾瑤終於忍不住的,推門走了進去。
進了房間,尹傾瑤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起來。
長公主坐在最上首的位置,在她麵前,就是滿臉怒氣的元智焦,以及雙手捂臉的程程。
仔細看了一看,長公主除了麵色有些陰沉之下,倒沒有旁的模樣,尹傾瑤也就放下心來。
此時,元智焦正伸直了雙手,一指指在程程的鼻尖處,立聲罵道,“不要臉的,竟然敢私下爬本少爺的床,要選反了你啊。如果我是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被全府的人發現,還不如一頭撞死。”
尹傾瑤厲聲喝道,“閉嘴。”
元智焦覺得以前的日子都白過了,雖然他不聰明,但有些銀子,從來沒在春玉樓,萬香樓等等處翻過,今兒個到好,竟然會被未婚妻陷害。他們二人都定下來了,又是馬上要成親的樣子,眼前的程程賤人,到底是如何的饑不可食,做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情。
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情願的。他有滿腔的怒火要發泄。但是此刻被尹傾瑤厲聲喝斥之外,他有些不甘願了,“瑤瑤,她既然做的了那樣的事情,為何我就說不得了。”
尹傾瑤也不去看已經瀕臨暴怒邊緣的元智焦,先轉身詢問長公主,“娘親,您用過早膳了嗎?是不是頭疼了?我給你揉揉啊。”
尹傾瑤說著,伸出雙手,按在了長公主的太陽穴附近,“娘親,您別生氣,也別把身體繃的那麼緊,智焦表哥不是小孩子,這樣的事情,他會處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