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已經說的相當嚴重了。
程姑娘的臉一下子黑了,但她還是先行了禮,這才辯解道,“皇子殿下,您的指責不客觀,民女不能苟同。”
“本殿下有明晃晃的指著你說話嗎?”元夙鑫繃著臉,“本殿下又不認識你,何必跟你這樣的青樓姑娘,說東道西的。”
“民女不是青樓姑娘。”程姑娘倔強的一昂頭,“民女身家清白,皇子殿下,您別破壞民女的名聲。”
“你不是剛進了青樓嗎?怎麼又不是青樓女子了?”
“民女隻是去那裏賺錢的。”
“賺錢的,不是青樓女子嗎?”
“民女隻賣藝不賣身。”
“你看到沒,柳絲絲這個京城美人,剛開始也這樣說,不過沒幾年之後,說出去的話就跟放屁一樣,隻要有銀子,誰都可以摸摸她的手,親親她的臉。”
“民女一定可以出淤泥而不染。”直到現在,程姑娘也沒有明白過來。今天她剛起床,就有人把她帶了過來。一過來,就對她冷言冷語,各種諷刺挖苦。她什麼時候得罪這些京城貴人了?難道?
程姑娘一想到那個可能性,不由睜大了眼睛,“敢問前麵的貴人,是不是蘊樂郡主?”
“沒錯,正是本郡主。”
程姑娘的眼睛中晃過一絲明了,又看了一眼元夙鑫,“那您肯定是三皇子殿下了?”
元夙鑫冷哼一聲,“現在再來攀交情,可是晚了。”
程姑娘微微低頭,不由苦笑起來。從她醒過來的那一刻,就明白再想回去可是難上再難。除了接收一段苦到極致的情節記憶,就隻剩下現代那三十年的獨特記憶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小說電視裏的那種流行橋斷,竟然會出現在她的身上。可是她除了接受再接受又外,竟然想不出任何辦法。
而在她醒來的時候,又聽聞這具身體的哥哥描述了撞車要賠錢的事情之後,更是感覺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可是活人怎麼能叫尿憋死呢。她隻在床上躺了半日,就再也躺不下去了。當天就走了一遍京城,把四周的環境和可以做的營生了解了一遍。
當天,已經換了芯子的程姑娘,就做出一個大大的決定。
京城裏的貴人惹不起,她那個哥哥沒有發現貴人暗留的記號,她卻是發現了。心頭也對那位蘊樂郡主提高了心思。隻見過一麵的蘊樂郡主,會這樣直當當的設計陷害她的哥哥,這本身並不正常。為了防止被對方達到目的,她當前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早日賺到銀子,不然的話,那個照著倍數還錢,可是還不起的。
程姑娘本來還想著,等參加完折桂大賽之後。如果運氣好,贏了大賽,得了獎金。就可以自己哥哥欠的銅錢。
她想的好,推演的也不錯,夢想也好。就是沒有想到,現實是如此的殘酷,這世上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靠她的想法為依據。這不大賽都還沒有比呢,她就被人請到了天字號包廂,當麵見到了哥哥口中的蘊樂郡主。
一瞬間,程姑娘想了很多,腦海中轉過了很多想法。
尹傾瑤卻是沒有想到,程姑娘會當麵叫破她的身份,她笑了,“程姑娘,對本郡主的身份這麼清楚?”
“回郡主的話,民女不敢欺瞞。這次參加折桂大賽的尹劍,就是民女的哥哥。”程姑娘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小塊銀子,上前幾步,放到尹傾瑤身邊的桌子上,“本來,民女還想著,等大賽結束之後,帶著哥哥一起去您府上還錢。現在可巧了,民女可以當麵還郡主的銀子,民女非常開心。”
尹傾瑤拿起那一小錠銀子看著,末了笑道,“程姑娘,你真是有心了。隻不過,欠本郡主銀子的是尹劍公子,由程姑娘你還銀子,這樣真的好嗎?”
程姑娘有些奇怪,更有些莫明其妙,“這有什麼不好的,民女代替哥哥還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程姑娘真的問過尹劍尹公子的想法嗎?”尹傾瑤不斷摸著那塊銀子,她記得很清楚,別看尹劍窮的很,但骨子裏的傲氣,卻是比一般的人還要濃烈。那種傲氣,在如今的尹傾瑤看來,不如說是非常的自卑。
“謝謝蘊樂郡主的關心。這是民女和哥哥的事情,而且民女相信,哥哥不會怪罪民女的。”
“是嗎?那反倒是本郡主做了壞事。既然是你們兄妹之間的事情,本郡主也不管了。不過你哥哥隻欠了本郡主幾個銅子而已,程姑娘給了本郡主這麼一小錠銀子,是付利息呢還是讓本郡主找剩下的給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