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相信,但本郡主更不能忍受有人傷害我娘。事到如今,想必錦香也不能說出什麼話了,既然已經這樣,本郡主倒覺得,把事情查清楚更好。如果錦香亂說,那就在所有下人麵前把她鞭屍。如果錦香說的全部是事實,本郡主出錢,賞她一口薄棺,更會找人給她刻上碑文,賞她是最忠信婢女。”
“瑤瑤,你不能這樣做。不然的話,世人要怎麼看長公主府?再者你還末嫁人,做下這樣的事情,你的名聲全完了啊。”尹家坤連連勸道,他以為這次的事情中,隻要勸住長公主就行了。哪裏想到,最需要防備的反倒是他的親生女兒。
“駙馬你在說什麼話?誰說這樣的決定是瑤瑤定的?”長公主緩緩起身,屬於公主的氣勢完全在她的身上展現出來,她看向管嬤嬤,“錦香怎麼樣了?”
管嬤嬤檢查完畢,麵無表情的說道,“錦香中了窩心腳,已經氣絕。”
尹家坤不由後退一步,他雖然早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錦香的命。可是,現在知道錦香真的死了,他去不由產生了一絲害怕。但想到眼前的局麵,硬生生的壓下心中的害怕。已經這樣,他再說什麼,也無法改變長公主的決定。
長公主冷冷的眼神,注視著自家的駙馬,難道那年她真的看走了眼?溫柔的駙馬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她一字一頓的開口命令,“衛藍,緊閉大門,叫集所有的人去景言堂。就算生病的不能下床的,也給本公主拖過去。”
“是。”衛藍領命,正要下去安排。
尹傾瑤連忙叫住他,“衛侍衛,府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叫下麵的人閉緊了嘴巴,不要亂說。不然,本郡主不介意讓人縫了他們的嘴巴。”
“是。”衛藍麵色沉重的出去做事了。
長公主看著一身戾氣的女兒,眸中閃過一絲安慰。她的女兒不需要溫柔,需要的是獨當一麵。她握住尹傾瑤的手,“瑤瑤,你休息一會兒,今天的事情都交給我。”
“娘。”尹傾瑤眼眶一熱,前世她所嫁的孟潯並不受寵,又有孟老夫人的磋磨,什麼事情都是她作的決定。生生把個受人寵愛的郡主,變成了潑婦。養成的習慣,又哪裏容易改。所以,在碰到這樣的事情時,才會出頭做下一個又一個決定。但長公主拉住她手的那一刻,她才明白過來,她也隻是娘的女兒,也會累,也會渴望溫暖。
很快,衛藍就回來複命。
“移步景言宮。”長公主說著,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麵。尹傾瑤哪裏舍得放開手心的溫暖,一直緊緊的握著長公主的手。長公主以為自家女兒被嚇到了,也就渾然不在意。
隻有尹家坤,一臉的鬱悶,走在最後。雖然他殺死了錦香,但心中的害怕卻並沒有減少幾分。他想到那天的事情,如果真的被查出來,他要怎麼辦呢?他想著,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四周,當發現從小徑上過來的人影,不由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待前麵沒人發現,這才轉身走進另外一條小徑。
此時的景言堂前,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下人。他們低著頭,白天的責罰他們還記憶猶新,還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都還沒有過夜呢,他們又被帶到這裏。
長公主帶著尹傾瑤在主座上坐好,這才發現自家駙馬沒有過來,神色不禁又冷了幾分,就算她萬分不願意相信錦香的話,但尹家坤的行為,實在是不能讓她多想。“衛藍,駙馬呢?”
衛藍抬頭,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尹家坤的身影,如實相告,“屬下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駙馬爺。”
一旁的鄭嬤嬤不由接口回道,“錦香畢竟伺候過駙馬爺,莫不是錦香死了,駙馬爺傷心了,所以還在柴房哀念。”
鄭嬤嬤經曆了如意的事情,此時得知錦香身亡,心中歡喜,眼角不由透露了幾分。反正她的孫女沒得到好處,別人也不用想得到什麼好處。
“掌嘴。”經曆過下毒事件,長公主原本還有些倚仗這位鄭嬤嬤,但如今看到,卻是濃濃的不喜。此時這樣的情形下,鄭嬤嬤還說出這樣的話,這是完全不把她這位公主放在眼裏。
早有小廝過去,綁住鄭嬤嬤,“啪啪啪”的打起巴掌。鄭嬤嬤被打了一巴掌,半邊臉都腫了,完全懵了。
底下跪著的下人,看到平時得寵的鄭嬤嬤都得到這樣的下場,不由把頭低的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