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坤說完,頹然的坐回椅子中。
尹傾瑤也不去看對方的神色,叫過司命,“司侍衛,你帶二個人把錦香綁好。”
長公主黯然,尹家坤想管不能管,此時也隻有她,才能審問錦香。希望此舉,能查明些事情。
司命得令,帶了二名侍衛,粗魯的把錦香綁在柱子上。沒了椅子,錦香再也動彈不了。她憤怒的扭動著,不斷發生呀呀呀的聲音。雖然難聽,但比之剛才的拖動聲,已經好聽了不少。“坤坤,你不救我,我就把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長公主。”
錦香雖然咬破了舌頭,說出來的話模模糊糊,但她喊的一聲坤坤卻是詞正腔圓,非常的清晰。
長公主和尹家坤聞言,麵色黑的不能再黑了。
“身為府中奴婢,胡亂攀亂主子,這是大罪。錦香,本郡主看你,這是存心想讓我娘和父親心生隔閡,今天不打你,你就不知道害怕。來人,掌嘴。”
一旁的毛桃,聽到錦香胡言亂語,早就按捺不住,聽到吩咐,挽了袖子,上前就打,一邊打一邊罵,“叫你亂說,叫你惹郡主生氣。”
一時之間,柴房裏隻聽到“啪啪啪”的巴掌聲。
尹傾瑤暗暗數著聲音,見打的差不多了,這才說道,“好了,毛桃。”
錦香原本就被黑衣人打了好幾巴掌,臉腫的老高老高的。此時被毛桃又扇了巴掌,隻覺得牙齒痛的很,一張嘴,幾顆斷牙就吐了出來。
“錦香,本郡主讓人打你巴掌,你也不用記恨。要知道,本郡主是主子,而你冒犯了本郡主的娘親,懂嗎?”
冒犯主子的主子,尊貴無比的長公主殿下,這是不拿生命當一回事情啊,嫌命太長了。
錦香隻覺得渾身都痛,眼前霧蒙蒙的隻見紅色。今天之前,她以為就要變成主子,所以暗中學習著主子的習慣動作。而今天之後,她被打回原形,即使她學的再像,家生子永遠是家生子,從來不會有越過長公主的那一天。
她恨造成這一切的人。錦香想著,眼神不由自主的轉向尹家坤,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撲上去,把這位駙馬爺咬下幾塊肉。
尹家坤也注意到了錦香的樣子,不由自主的喝斥道,“錦香,你看著本駙馬幹嘛?又不是本駙馬讓人打的你。”
尹家坤說完,又眨了眨眼睛,給了錦香一個暗示。隻要撐過今天,他一定不會虧待錦香。但是,如果他出了事情,那麼錦香也逃不到哪裏去。
錦香隻覺得心裏又酸又疼,事到如今,眼前的男人還隻想著自己。隻不過,經曆了黑衣人的酷刑,那種如惡魔般的經曆,她早已經沒了癡心妄想。
渣男!
即使尹家坤生養了她,尹傾瑤也暗暗的罵了一句。他雖然尊重娘親,可是暗中又跟婢女有勾搭。他嘴上說著愛女兒,麵對錦香的怒火,卻把責任都推到女兒的身上。
隻是如此一想,尹傾瑤就覺得鼻間一酸。重生而來,她就一再告誡自己,眼前的是渣父,但一遇到事情,她還是會難過。隻不過,這樣的事情一次就好,以後,她再也不會被傷到了。
尹傾瑤神思轉念間,提高了聲音喝道,“錦香,你知實務,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如果不說實話,本郡主有的是方法對付你。”
錦香低下頭,現在擺在她麵前的隻有二條路。說,她這一生就完了。不說,她的這一生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她想起那一年,長公主遞給她的一碗粥,眸色頓時堅定起來。
錦香緩緩的抬起頭,眼神掃過尹家坤,看到對方眼中的威脅,她不由微微一笑。她看著長公主和尹傾瑤,薄唇輕啟,語氣雖輕,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如一顆炸彈,驚爆了眾人,“公主,郡主,事到如今。奴婢會把一切事情都說出來,隻希望奴婢死後,能得一個全屍,能賞一口薄棺。”
“現在言生死,還太早。”尹傾瑤的麵色也不好看,“你放心,有我娘在,斷不會為難你的。”
長公主的仁慈,在府裏是出了名的。
尹傾瑤這樣一說,錦香再無顧忌,“好,我說。奴婢有了身子,是駙馬爺所為。奴婢還知道,這樣的婢女,在府裏還有好幾個。”
尹傾瑤的神色出其的憤怒,她想到尹家坤的渣,但沒有想到是如此的渣。她不由自主的握住長公主的手,想必娘親的心情更加難受。
錦香繼續說著,“奴婢被打小產的時候,府裏有些奴婢害怕查到她們身上,有些還喝了藥。奴婢認識的人中,其中就有郡主您的貼身丫鬟揚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