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伺候書房的丫鬟,口才比元蔥白好多了,既說明毒不是她下的,又隱隱壓迫長公主,暗指她和駙馬爺有關係。就算要懲治,長公主也得看駙馬爺的臉色。
尹傾瑤聽的眉腳不由自主的抖了抖,要不是事情還沒有到挽回的地步,這樣蹬鼻子上臉的丫鬟,一早準打死。
被言語刺了一口,長公主的麵色也不好,“是與不是,本公主自當會評判,不需要你來定奪。”
這話有些重了,明當當的直指錦香,想取代長公主,坐上麵前這把尊貴的大椅。錦香原本惶恐的麵孔,不由也僵硬下來。但隨即,她的心底浮現出一絲希望。聽說這二天駙馬爺就要回來了,如果駙馬爺能美言幾句,那麼她也不必難受了。想到這兒,錦香原本不舒服的模樣,立時好了幾分。
長公主繼續詢問著,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廝,沒有一人承認是他們下的毒。
長公主問了一圈,竟然沒有一絲收獲,不由怒了起來。恨恨的一拍桌子,原本就放在桌子邊緣的茶杯,應聲倒在地上,有幾滴水珠,直接甩在了錦香的臉上。饒是錦香剛才還洋洋得意,此時也不由臉色難看起來。
“哼,你們不說是吧?沒關係,本公主有的是時間,看看是你們不願意說,還是我來撬開你們的嘴巴。”
讓一個不太愛發火的女子,氣成如今這副模樣,足見此次下毒案,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長公主見一圈問完,沒有發現嫌疑人的模樣,卻越問越讓她心煩氣躁。這就好像吃水果,明明最愛吃的是蘋果,卻偏偏把蘋果放的最遠,反而把她最不喜歡的西瓜,楊梅招待她。
尹傾瑤暗暗瞥了一眼長公主,不由輕聲建議道,“娘,我看這樣跪著也不是事情。既然他們都不同意,毒是他們下的。但用毒藥謀害長公主和我的事實,卻是真實存在的。娘,你看這要好不好?伺候不力就是他們的罪名。既然沒人承認,那麼這項罪責就連座。從左到右開始,都打二十大棍。”
長公主點頭,“還是瑤瑤想的周到。”
說著,一指前麵,“行刑,就從元蔥白開始。”
二名下人,上前就來帶元蔥白。元蔥白甩開二人,高聲一句,“不用綁我,我自己過去。”
說著,來到懲罰長凳,往凳子上一躺。
長公主原本想指錦香先打的,誰知道元蔥白會這樣硬氣,第一個就站出來領罰。但她,隻靜待了片刻,就開口說道,“打。”
劈哩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木棍打在身上的沉悶聲,下人壓抑的喊痛聲,彙聚成了一種特殊的聲音,在尹傾瑤的耳邊響著。
尹傾瑤靜靜的聽著,慢慢的扯起一絲笑意,不達眼角極淡極淡。
這樣的一頓打,如果能起到殺雞儆猴的效果,那就完好了。不過,如果能牽扯到那人身上,那就更完美,更棒了。
除了管嬤嬤和鄭嬤嬤二人,其餘跪著的下人,都被打了一頓。現在都老老實實的跪在長公主的麵前,再也沒有剛才竊竊私語的模樣,老實本份極了。
尹傾瑤的視線,不斷在錦香和如意二人之間流蕩。她說道,“娘,雖然您打了他們一頓,但下毒之人,還是沒有找到,這樣的話,以後的飲食還是要千萬份的小心。”
長公主點點頭,經此昨天一事,她已經不再厭煩管嬤嬤了。甚至於,還暗暗的生出了一絲慶幸。她皺起眉頭,語氣極為嚴厲的說道,“本公主不管你們有什麼關係,有什麼心思,現在都給本公主收起來,誰要有異心,本公主就把他五馬分屍。都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眾人一致應下。
尹傾瑤看了看地板,看到光線照射下,有著極淡的光澤,和淡淡的血腥味,終於忍不住的微笑起來,她用手一指,麵上卻是驚呼一片,“娘,你看,錦香和如意身下怎麼有血啊?”
這樣的二十棍,根本不能跟軍棍相比。雖然會被打的破點皮,但絕對不會讓人流很多血的地步。所以,眾人看到錦香和如意身下的大灘血跡,不由都驚呆了。
還是鄭嬤嬤先反應過來,“快去請大夫。”
而錦香和如意都抱著肚子,痛的臉都白了,冷汗不斷的冒出來,“好疼,好疼,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