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呀,您也不用太著急,就在這裏好好照顧她就行。”
鄧歡想要睜開眼睛,但是眼皮卻很重,怎麼睜也睜不開。
“媽……”
“哎,我在我在,怎麼了?不舒服?”
“我渴,想喝水……”
不知道為什麼,她已經不隻一次夢見姐姐了,難道說姐姐生氣了所以來懲罰她了嗎?
一股水流緩緩的從口中流入腸胃裏,鄧歡這才感覺到好了一點,緩緩睜開眼睛。
這時候易寒堯也趕到了,而且已經聽到了鄧歡發燒了的消息。
“媽,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寒堯說,麻煩您先出去一下。”
“好。”易母看了一眼易寒堯,出去了。
“怎麼了?”
鄧歡不知道這些話應該怎麼開口,她以為她是在代替姐姐照顧易寒堯,但是仔細想來,什麼借口都掩飾不了她鄧歡搶了姐姐心愛的人的事實。
“你會愧疚嗎?”鄧歡抓住了易寒堯的雙手。
易寒堯愣了愣,像是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這幾天我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而且我總有一種預感……姐姐回來了。”
易寒堯反握住鄧歡的手:“你不要想太多,她不在了。”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最近她常常出現在我的夢裏,指控我。寒堯,我覺得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一說起這個,鄧歡又想哭了。
易寒堯握著鄧歡的手又緊了緊:“別擔心,這隻是你自己潛意識裏的,如果你姐姐真的能夠看到我們,也隻會為我們祝福。你想,她作為你的姐姐,一定是希望你幸福。”
“真的是這樣嗎?”鄧歡的眼神還是有些恍惚。
易寒堯點點頭:“嗯,別想多。”
說完,易寒堯轉頭看了看門外的醫生:“先把燒退了,乖。”
隨著醫生的處理,鄧歡的燒一點一點的退下來,腦子也開始慢慢清醒起來。但是姐姐在夢裏的身影和聲音仍舊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她控訴她,她指責她,讓鄧歡感覺到自己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三。
這讓她很難受。
回到家之後,易母早就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非說什麼一定要來照顧兒媳婦,保證她孫子的人身安全。
易寒堯拗不過他,就隻好應下了。
易母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進了廚房開始煲湯,鄧歡仿佛可以預見到她幾個月後的樣子。
一定會胖到她自己都不認識。
易母什麼活都不讓她幹,甚至想要吃個水果都是保姆親自洗好消毒送上來的,所以她每天活動的最遠的距離就是洗手間。
每當鄧歡提出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的時候,都被易母義正言辭的拒絕,隻是讓她去樓下曬半個小時的太陽,還老是站在遠處盯著她。
樓下院子裏的有一個水池,雖然不會發生什麼大的危險,但是易母總覺得哪裏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不讓她離水池太近。
時間久了,鄧歡心裏又不得勁了,她總覺得,易母的行為,除了擔憂孫子的安全,也像是在監視她。
有時候日子過的太過安逸了,人就難免會想多,鄧歡這才想起來,白椽已經走了有一個多月了。
可能是那天自己真的做的有點太過分了,真的傷害到了他,以至於他出國一個多月了都沒有給她來個信報平安。
遲疑了一會兒,鄧歡還是撥下了白椽的手機號碼:“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