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連夙猛地閉上眼,卻還是中了眨
三年前。
相國府內,阿四撐著傘跑進屋簷下,他收了傘,咯吱一聲推開門。
門內,宗政連夙端坐於窗前,手中捧著一卷書,阿四把雨傘立在門邊兒,走上前倒了杯熱茶,遞給宗政連夙。
“爺。”
宗政連夙看了他一眼,複又淡淡垂下眸子,“回來了。”
“嘿嘿。”阿四把水杯放在他麵前,狗腿般湊上前,“爺,事情大概查清了,今日皇宮之事,的確是皇上有意為之,他把雲姑娘關在偏殿,但是等我們找過去,雲姑娘已經被人帶走了,帶走雲姑娘那人,爺,您猜是誰?”
阿四一雙烏黑溜溜的眼睛轉啊轉啊,眼神兒裏,滿滿皆是看戲的意味。
宗政連夙聞言,目光僵住,他絕世俊顏從書中緩緩抬起,對上阿四那故賣關子的表情,鎖眉眯眼。
阿四深深的吞了吞口水,生怕宗政連夙惱他,立刻道:“是賀斐。”
“誰?”宗政連夙一臉迷茫。
“就是賀斐啊,那個賀斐!”阿四解釋,“和雲姑娘一樣,靠為人消災為生。”
見宗政連夙還是一臉迷茫,阿四索性痛快出口,“就是那個排名第二的殺手,賀斐!”
房間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宗政連夙放下手中的書,微薄的唇瓣輕輕琢磨著這個名字……
賀斐。
他們殺手與殺手之間,不應該是河水不犯井水的嗎?而賀斐卻把雲櫻給劫走了?
“爺,您,儷妃娘娘昏迷一事,是不是賀斐下的毒手?”
“他人呢?”
“欸?爺您的是誰?”
宗政連夙冷冽的目光射向阿四,阿四不丁的一下反應過來,“額……那個,我們最後清查的時候,沒有找到賀斐此人,想來是早就逃離皇宮了。”
皇宮戒備森嚴,賀斐卻依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出入自由,這明什麼?
宗政連夙臉色沉下來,“傳我的命令,加派皇宮巡夜人手,清查死角!”
阿四領命,“是,屬下這就去。”
然而,阿四還沒有將命令傳到皇宮,皇宮裏就來了消息,這記消息,在這個瓢潑的雨夜,猶如驚雷般,炸裂。
“啟稟相爺,牢重犯雲櫻被人劫走!”
牢的守衛普通落湯雞般,跪在相府宗政連夙的書房外。
宗政連夙聞聲走出來,廊下,雨水衝刷著青石地麵,四下流開。
宗政連夙麵如閻羅,陰冷的瘮人。
一行人匆匆忙忙從相府離開,策馬奔向牢。
此時的牢一片狼藉,來人是劫獄,絲毫沒有客氣,獄卒東倒西歪,不是重傷便是死亡,木質的牢房圍欄,一刀刀刀痕明目張膽,可見之前廝殺激烈。
雲櫻先前的牢房,牢門上的鎖是被人用利刃砍斷,牢房內沒有掙紮的痕跡,這足以明,劫獄之人是雲櫻認識的。
“爺,清查過了,雖有三個活口,但這會兒都重傷昏迷。”
阿四清點完牢房,過來回話。
宗政連夙一言不發,渾身都冷的可怕。
阿四又道:“屬下已經派人去追,但是……”
這大雨之夜,縱使留下痕跡,隻怕也……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