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懷牧眼睫毛輕垂,有些不確信地問道:“好好……還願意要嗎?”
許好好眼圈發紅,他這樣的不確信讓她心裏難受,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胸有成竹,心中有丘壑,什麼都能夠計劃好。
唯獨在她的事情上,會顯得猶豫。
許好好擦掉淚水,故作冷淡地道:“我要是不願意要了呢?”
封懷牧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抬眸看到許好好紅了的眼,忽然笑了笑:“如果好好不願意要,那一定是這鑽戒太小了,我給好好買更好的。”
許好好聽到這話,有些憋不住的想笑。
“我看你能有多少錢給我買。”
許好好朝他伸手,封懷牧眉眼笑意暈染,把那冰涼的指環戴入了她的無名指內。
許好好低頭看著婚戒,沉默了一會兒抬眸鄭重地看著封懷牧,道:“封懷牧,我是原諒你了,我也不和你離婚了,但是——”
許好好一聲苦笑:“我以後可能不會再百分之百信任你了,以後我們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我就帶著你的錢離婚走人。”
做人嘛,還是得想開一些。
如果以後他又搞事,那麼他們沒有未來便結束了,至少她還有錢對吧?
許好好隻能這麼安慰自己。
封懷牧握著許好好的手,喉結滾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封懷牧垂著頭,也是一聲苦笑。
可能這就是他的報應吧?哪怕把許好好追回來,她也不會再百分百信任他了。
狼來了的故事一直都是真的,隻是這一次她喜歡上了那個撒謊的牧童罷了。
這一切都是他該得的,怨不了別人。
封懷牧扯了扯嘴角,聲音溫柔似乎聽不出他此時的情緒:“好。”
許好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他緊貼著骨頭的臉頰,道:“你都瘦成這德行了,趕緊好起來我們回家。”
一直在輸液維持生命所需,又沒有進食過,封懷牧當然瘦了。
他笑著抬起手,順勢握住了許好好冰冷的手,輕聲道:“好好,我想和你舉辦婚禮,好不好?”
許好好猛地一愣,舉辦婚禮?
這段時間光考慮著他是不是要做植物人了,哪裏曾想過這些?
她臉頰忍不住有些發紅,下意識地道:“我們不是領了證嗎?”
封懷牧笑起來,病房內冰冷的白熾燈燈光落在他臉上,卻絲毫沒有消減他臉上的暖意,“我希望好好能擁有別的女人都有的,別的女人沒有的,隻要你想要也能擁有。”
別的女人都會有一場婚禮,他也希望她有。
許好好瞅瞅他,知道這個男人向來是個有儀式感的人,每到節日必定送花送禮物,記得她的生日,記得她的一切小習慣。
內心湧動出一抹期待,她咬咬嘴唇點頭:“好,我們舉辦婚禮,不過——你先要好起來。”
今年冬天之前,是不用考慮婚禮的了。
許好好摸了摸封懷牧沒有頭發的後腦勺,手指觸碰到上麵的白色紗布,歎了一口氣道:“你能早點出院過春節,我就阿彌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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