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懷牧冷下臉來:“好好又想給誰打電話,當第三者見證人?那位周子揚先生嗎?”
許好好尷尬,他可是想到了……她真這麼打算的。
找個人看著總比他們倆一塊好多了。
“頭疼。”他緊抓著她的手機,低垂著頭痛苦地道。
麵上的五官都痛得在輕顫,她幾乎能夠感覺他的呼吸在顫抖,是……真的疼,那不是裝出來的。
愧疚感湧上心頭,許好好心都快要揪在一塊了。她連忙伸手小心地觸碰到他疼痛的後腦勺,聽到他強忍著輕哼了聲。
許好好小心翼翼地揉起來,手指指腹接觸到他的溫度,垂眸間看到他如玉的脖頸,以及朝下一些的……傷疤。
“你怎麼弄的?”她不自覺問道。
封懷牧眉宇舒展了一些,“脖子上的傷疤嗎?我……不知道呀。我也是洗澡的時候見到過,我記得以前沒有的。”
許好好嘴唇輕動,終究沒有說出來。
不出意外……這傷疤是他在坐牢的時候弄出來的,隻是……他忘了。
“嗯就是這樣按,頭好像沒有那麼疼了。”他輕聲道。
許好好喉嚨幹澀,不知是不是愧疚太深,她聲音幹啞:“封懷牧,要不……你去做開顱手術,消除那些血塊吧,你吃藥好像沒有太大的效果。”
再這樣日積月累下去,可能……可能就危險了。
他直視著前方,看不到身後的許好好,輕輕地道:“我不想。”
“開顱手術隻有四成成功的幾率,有六成的幾率我永遠都見不到你了,風險太大,我不想做。”
“好好想我死嗎?”他輕聲問。
許好好大腦中的那一根弦在這一刻瞬間崩掉了,大腦一片空白。
許好好突然撒了手,一句話也不說,搶過自己的手機,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跑過去,打開門狼狽逃走。
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去見過心理醫生了,她以為她是真正的放下了,或許……不是真正放下了,而是潛意識地順從?
封懷牧坐在沙發上,手指輕輕揉著疼痛的後腦勺,勾唇喃喃自語:“是真的疼。”
許好好從酒店狼狽逃出來,傻傻地坐在車內,呆呆地看著前方。
她完了。
哪怕不想承認,她也明白了……
扔在副駕座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她轉眼看過去,來電顯示為玄霆。
玄霆打來電話說:“好好,我已經接到徐行回國了,現在剛出機場。”
徐行回來了。
或許那些病人們的病情都能夠有所好轉?
許好好聲音有些啞澀,“玄霆,那你有受傷嗎?”
玄霆輕笑著:“我怎麼可能受傷?原始森林來去自如。隻是……”
許好好:“什麼?”
玄霆聲音嚴肅了些:“隻是你聲音有些古怪。”
許好好有些失神地望著前麵,她把手機放在耳側,頭枕在方向盤上,黑色如墨的發絲把她的臉全全遮住,她聲音哽咽了起來:“玄霆,今天回家和我談談吧。”
玄霆腳步赫然頓住,眼底一片黯然。
他……明白了她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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