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們結婚,褚懷謙也去了婚禮,他看見安然在婚紗下穿了一雙球鞋,心髒忍不住越跳越快,然而下一刻,他又看到,顧知晏朝安然笑:“怎麼樣,穿球鞋是不是舒服多了。”安然點頭,眼睛彎成月牙:“還是你對我好。”

心重新跌回穀底,婚禮結束,褚懷謙去了歐洲。

據說遙遠歐洲城堡裏住了一位女巫,一夢千金,幫人完此生未競之夢。

2018年,褚懷謙被人拖著去機場接機,遇到了一個小丫頭,明眸皓齒,笑容明媚。

褚懷謙24年的人生裏第一次有了牽掛。

他含著金湯匙長大,富商父親,教授母親,相貌出眾,才華橫溢,偏偏折在這麼一個小丫頭麵前,進退不得。

他其實也猜到了小丫頭心裏或許有個白月光,不可觸碰。

但他並不介意,餘生那麼長,他會陪著她一點一點讓她把自己刻在心上。

2019年,小丫頭和他熟悉起來,他們斬獲很多國際大獎,他偷偷拍了很多小丫頭的照片,在午後的咖啡館裏敲電腦的,在安靜的圖書館裏埋頭苦讀的,以及在課堂上發起言來自信飛揚的。他也問別人要了很多他們同框的視頻,費了些功夫要來的機場初見,領獎台上她喜極而泣與他相擁,與他討論專業時的一絲不苟。

這些畫麵一幀一幀的被他珍之重之保存在電腦裏,他愉悅而期待。

小丫頭的交流到了期,他第一次求助父親,用了一大筆錢讓同一期的交流生都能享受福利留在英國。

別的人興高采烈,他的小丫頭一個人站在那裏,他看出來了,她在猶豫。

他問她,國內有什麼割舍不下的人嗎?她苦笑,沒有了吧。

他不再問這些,不動聲色的轉化話題,用即將展開的大賽,未來的前途坦蕩留住了她。

他陪著她,辦完了碩士入學,她看起來恍惚極了,像是丟了魂兒一樣。

褚懷謙心疼又嫉妒,吃完飯後她扯住他,“去酒吧好不好呀”

他點頭。

小丫頭不會喝酒,兩瓶雞尾酒灌下去臉紅的像是著了火一樣。他按住她的手,不讓她喝。

她甩開他的手,忽然就哭了出來。哭的像是個丟了糖果的孩子一樣,眼淚像是決堤的水,洶湧而來。他素來冷靜自持,第一次覺得手足無措。他的手指拂過她的臉,替她擦幹淚水,她卻哭的聲音更大了。

燈紅酒綠之間,她突然喊出一個名字,顧知晏。淚水已經漫滿了整張臉,眼睛紅的不像話,她哽咽著說,我好喜歡你啊,顧知晏,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你為什麼這麼說我。

褚懷謙心裏有根弦啪的斷了,他將小姑娘拽進懷裏,親了她通紅的眼,清澈的淚,紅潤的唇。

此刻不哭了,小丫頭窩在他懷裏乖乖巧巧,一雙眼睛越發亮晶晶,小手拂過他的臉“你是哪裏來的神仙呀,怎麼這麼好看?”

褚懷謙渾身又燥又熱,他輕笑:“Yourhusband.”

小丫頭點頭,笑吟吟的跟著重複:“Husband”

褚懷謙點頭,瞳孔裏有散不去的暗流,聲音蠱惑人心“記住了嗎?”

懷裏的小丫頭沒吭聲,已經揪著他的衣服安安靜靜睡著了。

褚懷謙的心軟成了一灘水,嘴唇輕輕碰在小丫頭光潔的額頭。

第二天褚懷謙是被一聲尖叫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