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世民早早等在客房門口,楊月溪見他沒有帶李京,她便也未帶榴影。
他們雇了車前去,而去那所農舍,還得走一小段山路。
由於剛下過雨,山路濕滑,楊月溪有好幾次都差點滑倒。
在她再一次險些滑倒之際,李世民及時握住了她的手,“小心!”
那手指柔柔軟軟,握在手裏十分舒適,讓他有些……舍不得放開。
她的手突然落入那溫暖有力的大手之中,助她穩住了身子,她心中便多了幾分安定之感。
“多謝李公子!”
“不必客氣,叫我世民就好。”
她沒有立刻抽回手,而是任由他握著,她有些貪戀他手心裏的溫暖,而他,亦未曾鬆開手。
他便這樣牽著她,走過這一段泥濘之路。
然而好不容易走過了濕滑山路,當他們望著橫在眼前的湍急小溪之時,皆是有些傻眼。
“要不……我抱你過去?”李世民試探著提議。
如此也沒了別的辦法,楊月溪隻得點了頭。
李世民遂彎腰抱起她,“慕小姐,恕世民失禮了!”
楊月溪抿了抿唇,垂眸道,“我的家人,都喚我溪兒……”
李世民腳步略停,心內一陣欣喜,他望著她低低喚道,“溪兒……”
楊月溪迎上他喜悅的眸子,輕輕應了一聲。
過了小溪便到了寄放馬兒的農舍,李世民簽過兩匹馬,謝過老農,便帶著楊月溪出了農舍。
農舍外是一大片草場,李世民教楊月溪踏著馬蹬上了馬。
“若要它慢行,就用小腿輕夾馬肚,若要快行,便要借助於馬鞭,若要它停下,便拉緊韁繩。”
雖說道理如此,初次上馬的楊月溪還是禁不住地緊張。
李世民將韁繩遞給她,“現在你自己試一下,別怕,我就在你身邊。”
他跨上另一匹馬行在她身側,以保證她的安全。
她學得極快,不一會兒便掌握了要領,學會了慢行與叫停。
學快行之時,李世民擔心她摔倒,遂跨上了她的馬,坐在她身後,與她同騎。
“不行,李世民,太快了……”當馬兒奔跑起來的時候,楊月溪隻覺耳邊長風呼嘯,她從未體驗過這種飛奔與顛簸,一時間還有些不安。
“不用怕,我在這裏,不會讓你摔著的!駕——”
楊月溪沒料到他又加快了速度,又驚又怕之下,隻得閉了眼睛氣惱道,“李世民,你是故意的——”
李世民卻朗聲笑了,“溪兒,睜開眼,與我一起感受這馳騁之樂!”
在他的再三催促下,她才微微睜眼,竟發現樹木不斷後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也逐漸敞開了胸懷,去接納這山水環抱,銀鈴般的笑聲飄蕩開來……
李世民覺得,這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聲。
馬兒漸漸慢了下來,他卻沒有要鬆開她下馬的意思。
“李世民?”她動了動身子,馬兒已經停了下來,他卻依然不動也不說話。
“嗯?”
“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想……這樣與你多呆一會兒……”他低聲道。
她低了頭,心中泛起一陣甜蜜。
待下了馬,他們牽著手走到銀杏樹下歇息。
明媚的陽光下,她彎彎的睫毛微微顫動,不斷撩動著他的心。
“李世民,你喜歡我麼?”她仰起頭問他。
“喜歡……”
這一刻,他們相距如此之近。
她望著他,笑靨如花。
他忍不住低了頭,小心的,帶著溫柔愛意的,輕輕地吻了她的唇……
這是他第一次親吻女孩子,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那種香軟甜糯之感,以致於在與她分開的那幾年間,依然令他回味無窮。
這是楊月溪第一次接觸到雪鬆青草的清冽之氣,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著,她不會想到,這個味道將會成為她一生的眷戀與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