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的頭疼得要命。
瑩白的珠子飄到她的手心,脆弱得仿佛一捏就能碎。
她死了……
司禦就可以回去了……
她的意識有些渾濁,閉著眼,眉頭緊緊地擰著。
手指摩挲著微熱的珠身,就要捏下去時。
時卿的眼睛突然睜開,如撥開烏雲見到日光一般,黝黑的眸子變回了一如既往的清明。
“滾!”
去它的狗p天命!
她的命,由不得天!
時卿看向這無邊無際的黑暗,混沌中仿佛有一雙猩紅的眼睛,在盯著這裏。
她冷冷地開口:“出來。”
“我這個人,最受不得威脅。”
曾經,法則用司禦的命逼她不得不做選擇。
她選了,自剜了神格;
真以為,同樣的計謀,可以用第二次嗎?
未免太小看她了。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
它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用司禦來威脅她。
黑暗中一片寂靜。
時卿也不急,幽幽的聲音緩慢地回響在這片天際:“天地初開時的法則,可沒有神魔對立的惡趣規矩。”
所以,她誕生的前六千年,跟司禦不管再親密,也未曾有過任何反噬跟排斥。
直到後來,那個莫名其妙的所謂‘詛咒’橫空出世。
時卿不緊不慢地接著開口:“按理說,法則是最為淡漠公正的,是什麼,讓你如此暴躁?”
她頓了頓,眉頭輕挑:“讓我猜猜,你是……怕我搶了你創世的地位?”
無盡的黑暗仿佛被颶風吹過的黑色海麵,開始泛起了巨浪。
時卿輕嘖了一聲:“怎麼?被我猜中,惱羞成怒了?”
天地法則想置她於死地,她便毀了這天,又有何妨?
天若妒她,天亦可滅!
時卿朝無邊黑暗伸出手掌,絢麗的光彩瞬間爆發開來:“滾你個縮頭烏龜,爸爸不陪你玩了。”
-
萬載前,洪荒萬界靈氣漸枯,流光不再,滿目瘡痍。
而此時,絢麗的霞光,在灰蒙蒙的天際蔓延開來。
一種可怕的威壓,升騰在萬界的天地之間。
萬界春芽綻放,靈氣嗡鳴著,仿佛在迎接誰。
因為靈氣枯竭而萎靡的諸神,看著天上那片火焰一般的霞雲,和其中逐漸浮現的纖細身影,又驚又喜。
“這是……”
“是主神大人!”
“主神大人回來了!”
“洪荒萬界有救了!”
……
黑霧彌漫在天際,霧氣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被霞光包圍的少女。
身為創世神一般的存在,法則生平第一次被人打出了原形。
這讓它如何能接受?
特別是,這個人萬載之前,還受限於被它汙染的初·創世法則,不得不用自剜神格的方法來抵抗。
這般巨大的落差,讓黑霧收縮抖動了起來。
它周圍包裹住一層黑色的護罩。
時卿嘖了一聲。
神體罷了,她玩都快玩膩了。
也虧得它好意思拿出來。
她神色肅穆地抬手:“吾以主神之力,召天地萬靈,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