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與蕭澤聊了近一個多小時,結束時,我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擁抱。
他告訴我,我不辭而別後顏墨宸曾經滿世界找我。
而Alice曝光了那樣的視頻後,顏墨宸雖然變得更加頹廢,但也從未放棄過對我的調查。
奇怪的是,也許是念及上下級一場,他並沒有開除Alice。
蕭澤曾經也想安慰和寬解他,可是除了親自遞上我寫給他的那張簡單字條,他沒有更好的立場。
心痛的感覺如此沉重,不等蕭澤說完,我的眼前早已模糊一片。
“安娜呢?你知道她的行蹤嗎?”,終於,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我甚至都沒有告知顏墨宸的那次“意外”事件的製造者。
我現在過得很幸福,也不想再去深究。
安娜當初也許想置我於死地,但畢竟沒有用最極端的方式。
“在醫院”,沉默了許久後,蕭澤口中重重呼出了一口氣,目光徹底暗淡了下去。
“是我害了他”,說到這裏,他抱頭痛哭。
原來,成功的令我消失後,安娜對蕭澤更加勢在必得。
而她在向蕭澤表白並遭到蕭澤義正辭嚴的拒絕後,衝到了公司樓下,揚言蕭澤如果不答應她,她便尋死。
她站在馬路中央還不等蕭澤跑過去製止,便被一輛疾馳而過的摩托車撞飛。
她變成了植物人。
蕭澤隨後辭了職,除了日夜守護在醫院照顧她,他的生活也徹底陷入灰暗。
“安娜的事不全怪你,不管怎麼說,你也該為自己而活”,這是我最後落在他耳旁的話。
蕭澤,我希望他幸福,他需要有一個正常的未來。
一周後,法庭內。
陸楓作為被告人被押到了被告席。
當他的目光落到原告席上的顏墨宸身上時,雙眸染上了殺氣沉沉的暴戾。
3個小時的審判結束,證據確鑿,法官當庭宣布了庭審結果。
恐嚇罪、故意傷害罪、家庭暴力罪、挪用公款罪等數罪並罰,陸楓被判處了十年有期徒刑。
如果不是S先生出庭作證,陸楓應該會抵死反抗,拒不承認。
經過整容後麵目全非的S先生出麵指認十年前陸楓對自己的迫害、汙蔑,並拿出當時陸楓與其郵件以及書信甚至電話錄音等證據,才是壓垮他精神支柱的最後一根稻草。
陸楓的不幸,應該是從他父母出了車禍開始。
他與S先生有過一段短暫的美好,但最後,因為他性情暴戾與喜怒無常,S先生跟他提出分手後被他狠狠報複,恐嚇、威逼,甚至派人撰寫各種帖子強行汙蔑,最後,少不經事的S先生不堪其辱,投海自盡。
最後一麵時他罵陸楓的那一句“變態”,成為了陸楓心中永遠的噩夢。
所以,我也終於想起,為什麼那天陸楓試圖對我強暴的那一刻,當我憤怒地罵他“變態”後,可以成功的從虎口逃脫。
我也再一次明白,為什麼陸爺爺當年的那個遺囑裏,必須要陸楓娶一個正常的女子作為繼承遺產的前提,而沒有任何社會閱曆單純無知的我,誤打誤撞的成為了這個被選定的人。
他不碰我,一方麵是S先生留給他的陰影,另一方麵,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對女人有興趣吧。
而逃避了整整十年的S先生,他最終終於想通,再次直麵了過去這段慘痛的經曆,將要為此償還的人,送上審判席。
至於我的愛人,顏墨宸,當年經曆了喪兄之痛後,又再次經曆喪父之痛。
S先生投海不久,顏父經受不住打擊自殺身亡。
這個血海深仇成為了顏墨宸這一輩子永遠不能放過陸楓的最大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