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幕 金鑾殿前(3 / 3)

雖說是禦堂上說話需慎瑾,

但陸羽不求官來不求祿,

隻求一吐骨鯁語,

山野人還要回到山野去。

(轉身麵對唐皇,白)聖上,安史亂後百姓需要休養呀。陸羽飄泊途中,所見百姓很多都是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四處流離,民不安生。況如今朱泚亂尚未平定,聖上需安天下呀。治國不能竭澤而漁,了解世情、替天行道、節欲精治、虛靜養民才是根本呀。請聖上減茶稅削貢茶解民疾苦。

唐皇 嗯?

李季卿 聖上,為臣和陸羽見解相同。為臣江南微服私訪,所見民情與陸羽所說極似,士紳中也是心氣渙散,民生需要休養呀。陸羽所奏聖上體察。

唐皇 二位所奏朕會考慮,今日請禪師講禪、陸賢士烹茶,不議國事。

李季卿 (有意推薦陸羽,轉身對陸羽)聖上已知你烹的好茶,聽說你還做的一手好詩文,你可呈上一首與聖上看看。

唐皇 對呀,呈首詩與與朕看看。

(宮女捧上紙硯,陸羽來回踱步,頃刻一揮而就。宮女呈與唐皇。)

唐皇 (展讀詩稿)一生為墨客,幾世做茶仙。喜是樊闌者,慚非負鼎賢——呀,呀,呀,陸賢士果然才高八鬥。不過,你這“慚非負鼎賢”是什麼意思?——(拉長音調)

陸羽 聖上,陸羽隻會些文章詩賦,喜歡品茶鑒水,沒有什麼治國之術呀。

唐皇 陸賢士剛才還在進言治國之理,怎麼這會又“慚非負鼎賢”了?

陸羽 聖上,陸羽山野之人,知道民間疾苦,飽讀詩書有些想法也在情理之中。隻是一介書生,無有權謀,不會為官。

唐皇 (沉吟片刻)善烹茶鑒水之人必定身心協調、修養深厚,朕想賜你太子文學兼太常寺大祝,教授太子詩文以及禮樂郊祭之事,你可擇日就任,如何?

陸羽 聖上,這可難為陸羽了。

(唱)陸羽本是山野人,

從來不慣禮節事,

哪敢誤了皇家子,

擔當郊祭之重任,

聖命難從我辭任。

唐皇 陸賢士,朕是愛你才華,願意給你榮華富貴,你可要給朕麵子吆。

陸羽 苦也。聖上,陸羽——我,我,我實在難從聖命哪。

(場上靜默,唐皇皺起了眉頭。)

李季卿 陸羽,聖上賜你官做,是看中你才華,你可要識抬舉呀。

陸羽 聖上、李大人,不是陸羽不識抬舉——

(唱)山野人無福享富貴,

本與宦途無緣分。

應召來到金殿上,

說來道去全是肺腑語。

山野村語不足道,

一腔熱血都為訴民情達聖聽。

說罷真言歸本心,

山野人願過閑雲野鶴日,

不諳做官的機關,

聖上若要愛惜咱,

放我陸羽歸仙山。

(白)聖上,放陸羽歸山吧。

李季卿 (變臉) 陸羽,你也忒不知好歹了。

陸羽 李大人見諒,陸羽原為過逍遙日子,不慣京城高官生活,並無他意,請聖上體察。

(唐皇看看李季卿未語)

李季卿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聖上,陸羽如此悖擰,我看也難堪重任,不如逐出宮去罷了。

唐皇 逐出宮去?那朕賜的官帽誰戴?

李季卿 陸羽,還不謝主隆恩。

陸羽 這,這,這,聖上體諒。

(兩個太監過來,按住陸羽叩頭,謝主隆恩哪。)

唐皇 哈,哈,哈,哈。陸賢士既已答應,已是我朝官員。隻是,賢士喜歡山野生活,願意在京還是回歸田園,隨賢士之便吧。賢士對朕有什麼要求盡管講來。

陸羽 謝聖上。陸羽願意歸山,臨行,隻有一事相求。

唐皇 講來。

陸羽 聖上,百姓太苦,願聖上減賦稅,輕徭役,休養民生。朱泚亂早平定以安民心。

唐皇 朕答應你。

陸羽 陸羽放心了。(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