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蘭 千古一書,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軍校甲、軍校乙上場,叩門)
軍校甲 眾兵士擁戴朱泚將軍,他已將那大秦皇帝稱。聽說玉真觀李冶李季蘭道長色藝俱絕,尤擅琴棋書畫,故派我倆來請她去獻詩,以圖大業。
軍校乙(叩門)李道長在麼?
真兒 誰在叩門?
軍校甲 奉大秦皇帝之命來請李道長。
真兒 什麼大秦皇帝?我們怎麼沒聽說過?
李季蘭 真兒,讓他們進來。
軍校甲 (對李季蘭施禮)是李道長吧?
李季蘭 正是本道。
軍校乙 我們是大秦皇帝派來請道長獻詩的,請道長收拾行囊與我們一起走吧。
陸羽 我們隻聽說過大唐皇帝、沒聽說過大秦皇帝,賢妹不可貿然去呀。
軍校甲 眾人擁戴朱泚將軍做了大秦皇帝,號稱大漢。因為大秦皇帝聽說李道長詩藝俱絕,故差我來請李道長前去獻詩。
陸羽 這分明是叛軍,李道長不去。
軍校乙 什麼叛軍?我們大秦皇帝對陣唐軍正勢如破竹,不日定能一統江山。到時候,你們找上門來,我們還不理呢。你是何人,敢阻當公務?
皎然 軍家莫問何人,出家人不問世事,你們請李道長,她可去嗎?
軍校甲 李道長,請跟我們走。
李季蘭 季蘭身體羸弱,難走長路,實在難以從命。
軍校乙 李道長,莫要聽他們挑動,我們大秦皇帝可是慕你大名,真心邀請你去撫琴獻詩的。
李季蘭 軍家,季蘭明天就要閉觀修道,實在不能從命。
劉長卿 軍家,李道長既不願去,怎能強求呢。
軍校甲乙 李道長不去,我們兄弟二人難向大秦皇帝交差呀。
陸羽 既是請李道長獻詩,季蘭妹妹寫一首詩與他帶去不就成了。
劉長卿 對呀,季蘭妹妹寫首詩與他帶去不就成了。
軍校甲 人不去光寫詩怎麼行呢?
軍校乙 萬一大秦皇帝怪罪我們兄弟呢?李道長還是要隨我們走一遭的。
陸羽 李道長不必隨你們去,大秦皇帝也不會怪罪你們的。
軍校甲 此話怎講?
陸羽 詩如其人,見詩如見人,大秦皇帝見了李道長的詩就不會怪罪你們了。
劉長卿 李道長難走長路,不會跟你們去的。
皎然 依我方外之人之見,二位就不要勉強一個弱女子了。
軍校甲 李道長能陪你們,就不能陪我們大秦皇帝?休要多嘴,李道長——請隨我們走。
真兒 你們不要逼人太甚。
軍校甲 我們這是請你師父去呢。
李季蘭 軍家,請恕季蘭難走長路。
軍校乙 李道長說哪裏話,我們可以背你走哇。
李季蘭 軍家實在要請,季蘭隻有以死相抗了。(說畢,欲撞幾案。)
(陸羽、劉長卿、皎然、真兒等趕緊攔下)
陸羽、劉長卿、皎然 休要逼人太甚!
軍校甲 (見眾命難違,隻好妥協)也好,懇請李道長寫首詩讓我倆帶回,也好與大秦皇帝一個交代。
李季蘭 好吧,我就寫一首與你們帶去。
(真兒遞上紙墨,李季蘭揮毫,不一會即成)
軍校甲、乙 (接過詩稿)謝李道長。就此拜別。
陸羽 安史亂後,又來朱泚之亂,可憐百姓。
劉長卿 這天下以後還不知道會亂成何種局麵,竊喜我等偏居江南,可以不問時局,我們且來聽季蘭妹妹撫琴,喝陸賢弟烹的茶吧。
皎然 長卿弟說的極是,身處世外,莫問閑事。大家喝茶聽琴。
(李季蘭撫琴,燈轉暗,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