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幕 揚子驛(3 / 3)

不要被他巧言算計丟了茶人本性山人逍遙日子。

李季卿(唱)呆部下說漏嘴好不尷尬,

見他思思忖忖在想啥,

我得要費心思巧周旋來圓話。

劉長卿(唱)這茶商有來曆,

陸賢弟莫上當,

我先來提醒則個將他防。

(白)幾位客官,你們從哪裏來呀?

李季卿 嗯——,從山西來。

劉長卿 到哪裏去?

李季卿 幾日後要到京城走一遭。

劉長卿 到京城做啥?

李季卿 商人重利,販茶去。

劉長卿 販給誰呀?

李季卿 自然是販給京城客商了。

皎然(有些疑惑)京城客商?

劉長卿(心中已有數,用手指了一下)是住在那裏的客商吧?

李季卿(自知瞞不過)自然是住在那裏的客商了。嗬嗬,嗬嗬。

陸羽、皎然、劉長卿(已全部明白)嗬嗬,嗬嗬,嗬嗬。

陸羽 客官要著急返回,我這茶葉還需慢慢焙製,賣給別人家也好。

李季卿(見計劃泡湯,有些著急)怎麼?你不賣予我了?山人這茶葉數量可是不小,想都賣掉也不易呀。

皎然 陸賢弟,要不再考慮考慮?

陸羽 我陸羽的茶葉可是全國第一份,每年都供不應求,不愁賣,不愁賣的。

劉長卿 陸賢弟的茶葉自然不愁賣,我那裏幾個鄉紳都要買呢,咱們另尋買家。

李季卿 我會給你們好價佃的。

陸羽(斷然)多好的價佃也不賣。

劉長卿 陸賢弟是怕京城的“客商”來攪合吧?

陸羽(會意)可不是麼。

李季卿(有些尷尬)諸位如何對京城“客商”如此提防?

陸羽 山野中人與京城“客商”素無瓜葛,山野生活本也逍遙自在,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皎然 京城麻煩得很呢,我等世外中人靜心為好。

李季卿(受到冷落,有些尷尬,唱)

身份暴露有些惱,

見他們冷言冷語懶招呼,

氣氛尷尬顯涼意。

怎的挽回先前麵,

難,難,難。

本想要取他茶葉計難成,

回聖朝如何複君命?

見他們山野為樂逍遙自在不願與官家交遊,

不可冒冒失失將士人激醒,

無本生意難做成。

唉——

聖朝要久安,

民意不可違,

莫做唐突事。

(白)陸山人,李某此次專為請教茶藝而來,本無他意,咱們還是坐而論茶吧。

劉長卿 卻無他意?

李季卿 ——卻無他意。

陸羽 也好,坐而論茶。

(幾人正尷尬,驛丞提一桶水上場)

驛丞 陸山人——陸山人——,南零水來咧——

(驛丞將南零水提到陸羽跟前)

陸羽(早已壞了興致,但還是從案幾上取了一個瓢,俯身舀了一瓢,看了看)這分明不是南零水。

劉長卿 你說,你這是從哪裏打來的水?

驛丞(分辯)陸山人,劉老爺,這的的確確是南零水呀。

(陸羽舀了幾勺水潑出,又舀了一勺,仔細觀看,眾人一齊看著他)

陸羽 諸位請看,這桶裏上麵的水水質混濁,分明是江邊之水;而這桶裏下麵的水水質清涼凜冽,才是真正的南零水呀。

眾人 啊?

驛丞(服了,趕緊說實話)陸山人神明,陸山人神明,小人服了。適才小人取得南零水後,搖船出來,浪大水急,船體搖晃,水灑了一半,小人急著回來交差,沒有返回重取,隻在岸邊舀了幾勺水加滿水桶,應付差事。不想陸山人真是神人,將小人識破。小人該死,小人該死,請陸山人寬恕。

劉長卿 既然招了,就不怪你了,你再去取一桶不摻假的南零水來即可。

驛丞(連連拱手)謝謝諸位老爺,小人這就去,小人這就去。(退場)

李季卿(暗自思忖)這陸羽可真是個異人,就是不要他茶葉,也要將人推薦給聖上。(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