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記下了。”小嬋對方琮的感覺非常奇特，記憶中的方姑娘明明是一位溫柔端莊的女子，且對小姐和自己都有恩情，但不知為何每次提起她，自己的心裏都會湧起一種莫名的恐懼。小嬋忽略掉心頭的那種怪異感，自我安慰著：那位方姑娘為人溫和且頗有本事，小姐和她交好也是一件好事。
柳茹抱著湯婆子睡了過去，小嬋見她終於安穩便也放下心來，自去一旁休息。次日小嬋跟管家打過招呼，取了些貴重的布匹首飾和珍貴補品準備送人，管家唯恐太過簡薄惹人不快，又將府裏備下的年節禮打點了幾份：“這些也帶上，既然小姐覺得家裏的馬車顯眼，你就出去雇輛好車。難得小姐開竅知道打點人情，今年是小姐頭一次親自送年節禮，你雖說是代小姐跑腿也不能失了身份！尤其是將軍府，一定不能有絲毫差錯！平日裏將軍府的嫡長女對咱們二小姐多方照拂，現在人家好事將近，咱們也應該有所表示，給她的那份禮既要顧全她的臉麵又要讓將軍府滿意，同時還要顧及到言家，懂了嗎？”
小嬋點頭：“多謝管家指點，稍後那輛馬車就會過來，還要麻煩管家看著他們裝車，小嬋回去換了衣裳就走。年節將近，家裏的人情往來都要仰仗您，若還需要什麼您隻管吩咐，小嬋辦完事一並帶回來。”
管家笑回：“這是你頭一回出門，能把差事辦好了就成，那些小事就不用多費心了。對了，昨兒宮裏送了些上等燕窩來，你們院裏也該分一些，晚膳前我讓打發丫頭喊你們院裏的廚娘去取，可你們院外頭的過道卻早已落了鎖，此刻難得方便，你把燕窩帶回去吧。若是小姐還需要什麼，隻管打發人來取。”
小嬋應道：“小姐原是受了涼，本以為吃幾劑藥發了汗就能好，沒想到昨天下午竟然起了高熱，折騰到半夜才睡安穩。年節生病頗有忌諱，小姐不願驚動夫人和宮裏，昨兒的那位大夫開的藥吃了沒有效驗，今日還要管家多費心給請個好大夫才行，滋補的食材也要一些，還有銀炭也要多備幾簍，小姐總喊冷。”
管家點頭：“既如此，那些燕窩你拿一半回去吧，餘下的我親自準備，你辦完事回來取。”
小嬋心頭一動，忙笑著接過一大包燕窩去了。柳茹剛睡醒，看過小嬋帶回來的燕窩後便笑了：“家裏的那些下人，從來都是盯著宮裏的風聲做事，如今我病著，也終於有人記得要給我的小廚房送補品，其實他們就算不記得也沒關係……小嬋，我記得管家對你一直都不錯吧？這次的補品大概也是看著你的麵子才能拿回這麼多，你就從我的舊首飾裏揀兩件合適的送給管家的娘子吧，就說是我賞你的，如今年節在即，你孝敬給他們的，這樣以後你的日子也能好過些……沒什麼，你去吧，今天的事不少呢。”
小嬋換了出門的衣裳先去了將軍府，燕婧親自接待，並讓下人將早就備好的年禮裝車讓小嬋一並帶回去又給了豐厚的紅包。小嬋按禮節手下又趕往琳萃軒，水色正在打點賬目，聽夥計說柳家的侍女過來送年禮便趕忙迎了出來：“小嬋姐姐好，這麼冷的天倒難為姐姐親自出門送年禮，快進去喝杯熱茶吧！”
小嬋沒有推辭笑著隨水色進去：“方姑娘素來體弱，聽說這陣子又病了，小姐一直掛念總說要來探望，沒成想前幾日她也招了風寒，昨天還發高熱到半夜，大夫說這陣子都不得出門要靜養。小姐想著這陣子許是很難見到方姑娘了，所以特意讓我提前把年禮送來，彼此都能安心。”
水色親自奉上茶盤：“讓柳小姐惦記了，主人這幾天還發愁該怎麼去府上送年禮，唯恐太過唐突見罪於府上。今日姐姐過來倒是可以把年禮帶回去，倒也不是多貴重的東西，隻是我家主人的一點心意。東西都拿上來把。”小嬋欠身接過禮單粗略掃了一眼：“還是方姑娘有心，這裏頭好些東西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尤其是玉容膏，小姐在濟雲寺隻是那麼一提，方姑娘就記下了，我在亞城找了好久，連宮裏都問過，哪裏都沒消息呢。小姐雖舍不得也沒說什麼，但心裏總惦記著，真是要多謝方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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