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年逾不惑但仍溫文儒雅,聞言也隻是淺笑:“她生於名門,又有一個聲名在外的姐姐,平日裏過得其實也不很輕鬆,我讓她多吃些去火解鬱的藥,意在疏導她的心智,別讓那些鬱結之氣悶在心裏。十一兄今日是為何事而來?說起來,昨天入夜時分琳萃軒的方姑娘來過,她心脈受損吐血不止,我給她施針的時候注意到她腕上的有三棱針的痕跡,下針既穩又準,那手法非十一兄莫屬。”
十一歎氣:“我隨九爺外出,途中偶然遇到了方姑娘,她被人下了催心粉,跟著的丫頭嚇得都傻了眼,挨到十五那日才覺出不妙來跟九爺求救,我趕著給她吃了一劑藥又下了針。今天本該再次用藥下針的,可方姑娘似是家中有事又不忍麻煩旁人,昨日竟不告而別。也是我沒說明白,九爺的事情已辦完了,我們本就想和她們一起回來,路上也有個照應……現在有李兄治療我也就放心了,這是之前的醫案。”
李大夫接過翻閱一遍還了回去:“不愧是十一兄,哪怕隻診療一次也能記錄的如此詳盡。從醫案看來,我昨晚出的方子穩妥有餘而效力不足,十一兄若不急,可否和我一起斟酌下藥方?稍後我配好了,待晚間去給方姑娘診脈的時候一並送過去。”
“自當盡力而為。”十一想了想又開口,“李兄何時過去?方姑娘之前幫過九爺的忙,她這一病,九爺心中亦是不安,已經讓府中人包了好些珍稀藥材送她。若李兄不嫌麻煩,稍後可否一起帶去?”
“九爺的東西必都是上好的,她此番確實需要好好補養,我便一起帶去就是。”
至晚間,方琮悠悠醒來:“水色,李大夫來過了?”
水色擰了個帕子給她擦臉:“奴婢早就送他離開了,李大夫說這次施完針再過半個時辰主人便會醒來,果真如此呢。主人,奴婢熬了八寶素粥,您多少吃些,之後奴婢服侍您用藥。”
方琮應了,待收拾完喝藥的時候就皺了眉:“換方子了?怎麼同昨天的藥味不一樣?不對,這藥與我在寺中喝過的有些像。我倒是忘了,那位手眼通天,李大夫那邊自然是有辦法的。水色,你有事瞞我?”
水色恍然大悟:“我就說李大夫怎麼突然帶了那麼多補藥過來,還不讓我給錢,原來是這樣……奴婢不曉其中情由已經收下了,主人,現在該怎麼辦?”
方琮搖搖頭:“罷了,收就收了,也省了你去買的功夫。你去店裏取麒麟雙佩和兩塊好的籽料送去安樂堂。讓李大夫把麒麟雙佩和其中一塊籽料轉交給九爺的人,剩下的那塊給李大夫自用,就說是我的謝禮。唉,開店沒多久,錢沒賺多少,東西倒送出去好些,還真是敗家。”
水色淺笑:“店裏雖然進項不多但也沒賠錢,更何況主人離宮帶的那筆銀子壓根沒動過呢,哪裏就計算到這一步了?李大夫都說主人不可過度憂思,您放寬心,好好養病要緊。”
方琮瞥她一眼:“這哪裏能讓我操心?燕婧的鐲子入手後就更沒有什麼讓我操心的事,之前讓你打聽的那些事都擱置了吧?也罷,待我病好了再查吧。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這性子,什麼都會去想,想前因後果,做種種猜測,也難怪人家受不了。難得能以新身份認識別的好女子,我想好好珍惜這段友情。”
方琮強笑一聲:“其實我很想知道她的鐲子從而何來,之前你也曾打探過,亞城裏沒有紫玉鐲,因著葉家的關係,連相似的物件都沒有。而且她將此物當作回禮之時顯得非常猶豫,所以我猜想此物定是她從外地帶回來的。燕府和葉家的事情並無瓜葛,燕婧帶此物回來很可能是為了某個人……水色,我有些擔心,燕婧為的那個人是九爺,九爺城府太深,燕婧在他麵前毫無招架之力。”
水色搖頭笑:“主人,您亂說些什麼呢?亞城裏找紫玉鐲的人那麼多,您做什麼和一個九爺扯不清?更何況,燕婧小姐還是大將軍的女兒,誰能欺負了她去?您才吃了藥,剛有了點精神,快別亂想了。”
方琮笑著應了,又和水色說了會兒話才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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