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寧:“是的,毛主席太了不起了,但我們隻不過是一些普通人,還是得麵對現實,承受苦難。今天鏟雪,就到此吧。”
莫求安無奈地說:“好吧,我們回家吧。”
一路上,莫求安默默無語,踏著厚厚的積雪,他第一次真切地覺得,還是四季如春的南方好。
年輕人的心情總是容易變化,莫求安也不例外。鏟雪起於好奇,鬱悶起於鏟雪,準確地說,是起於鏟雪勾起了童年時代對作業的恐懼記憶。一旦離開那個場景,莫求安很快恢複了平靜。青年人的好奇卻使他想起更深層次的問題,他問李布寧:“為什麼不用推土機或類似推土機的機器來鏟雪呢?”
李布寧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的記憶中,鏟雪好似是這個小城的一種習慣,甚至可以說是這個小城的一種生活方式。在冰天雪地的世界裏,除了鏟雪,還能做什麼呢?現在,麵對莫求安的提問,她才意識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小城,可能是冰凍日子太長的緣故,思想都凝固。她看著莫求安好奇的眼光,坦白地說:“我可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從小就看見,每年冬天,一到下雪的日子,大人們就忙著鏟雪,孩子們就興高采烈地堆雪人。”
莫求安:“我覺得奇怪,現在是後工業時代了,這裏卻停留在農業時代。習慣,是多麼可怕的力量。”
李布寧應和道:“是的,這個小城被習慣拖了後腿。”
傍晚時分,李逢時下班回來了。莫求安和李布寧一齊迎上去問候。莫求安關切地問:“爸爸,您也快放假了吧?”
李逢時:“快了,按慣例,我們在除夕那天放假。其實,每年春節前我們政府機關經常做的是一些可做可不做的工作。”說到這,李逢時好似覺得說漏嘴一樣,突然打住了。他覺得,在家裏談工作中的問題,是工作紀律,組織紀律,特別是政治紀律所不允許的。於是,他轉了話題說:“等我放假,我帶你們回老家過春節。”
李布寧歡呼:“太好了,回老家過春節,才有年味。”
莫求安也跟著說:“的確,在農村,才會切實地感覺到過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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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邱迎春已準備好了飯菜。李逢時說:“今晚,我和求安要喝一杯了。”
邱迎春:“哎呀,逢時,求安這個時候不適合喝酒,你懂的。”
李布寧和莫求安都紅了臉。李布寧說:“爸爸,我們聽媽媽的,以後再喝。”
李逢時隻好作罷。
席間,李逢時問了他們在學校工作的情況。李布寧說:“我們雖然在不同的部門,但工作性質基本一樣,都是做學生工作。與學生在一起,準確地說,與師弟師妹在一起,我經常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還是學生一樣。”
李逢時說:“這不奇怪,但你們要時刻提醒自己,你們畢竟是老師了,工作上一定要講規矩,講原則,千萬不能憑感情辦事。”
莫求安答道:“謝謝爸爸提醒。在工作中我強烈地感覺到,大學時代所學的東西遠遠不適應工作的要求,書到用時方恨少,確是真理。”
李逢時:“書本知識在現實麵前永遠是蒼白的,我們在工作中要善於把知識變成學問,才能有效地利用知識。另外,做任何工作你們都要考慮這幾個因素,即工作目標,實現目標的方法、策略,以及保障措施等。在開展工作前,這幾個因素要統盤考慮,這樣才有可能做到遊刃有餘。”
李布寧覺得,她爸爸這次說的道理顯得高大上,並且自己能理解和接受。以前,她爸爸更多地是談一些具體的問題,如怎樣寫好一篇作文之類的小問題。今天的談話可謂是別開一格,她對爸爸更敬佩了。莫求安也覺得,這個嶽父不簡單,能給人方法上的指導。他暗暗感激嶽父如此及時的點拔。
飯後回到房間,莫求安笑著對李布寧說:“你爸爸真不簡單,說話有水平,我聽了深受啟發。”
李布寧得意地說:“這也是你爸爸嘛!有優秀的女婿,必有優秀的爸爸,對嗎?”
看著俊俏而又俏皮的妻子,莫求安按奈不住心中的興奮,一把攬過李布寧,深情凝視幾秒鍾後,忘情地深吻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