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陽光灑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和著徐徐清風拂麵而過,伴著沁人心脾的芳草氣息,不禁讓人心神安寧,神清氣爽。
一條從安麗格村東邊緩緩流淌的小溪,叮咚作響。溪水清澈見底,不時可以看到溪裏的小魚或逆流而上,或三五成群你追我趕嬉笑打鬧,或就那麼一動不動地隨波逐流。
好不自在!
溪兩邊是寬闊的芳草地,緊緊地裹著小溪,溪水潺潺,流向遠方。
在溪邊不遠處的草地上,躺著一位在光天化日之下四仰八叉的青年。那睡姿,著實有些銷魂,有些肆無忌憚,有些忘乎所以。
但看那青年,蓬亂的頭發,好像幾年沒梳理過,就那麼隨意的粘在頭上;一身粗布製成的衣服上大洞小洞隨處可見;因長期營養不良而消瘦的臉上,顴骨突出,眼窩深陷,乍一看,不是活脫脫的一位叫花子就是一位落魄的癮君子。總之就是一個破落戶。一雙劍眉橫在眼眶上,時而緊蹙,時而鬆散。嘴角也隨著眉頭的節奏,上下飛舞。表情當真豐富至極。
青年身旁,人影匆匆。那些人好似無暇憐憫這落魄青年,又好似對此見怪不怪,並無一人駐足向此觀望。
忽聽:“我艸!”這青年爆句粗口,緊接道:“老子還不稀罕你呢!去你的廣寒宮守你的活寡吧!”
原來是青年在做夢。
青年晃了晃頭,讓本已淩亂不堪的頭發更加淩亂。似是要把嫦娥離去的悲傷甩掉。
他平躺著伸了一個懶腰,從頭下把枕著的草鞋拿在手裏,坐了起來。一邊穿鞋一邊自言自語道:“媽的,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青年穿好鞋,站起身。習慣性的拍打了拍打衣服,順著小溪的流向向東走去。
順著青年前進的方向望去,在那青山腳下煙霧彌漫,完全看不清裏麵的景象,倒是不時會有五顏六色的光芒從其中噴射而出,五光十色,絢麗奪目。但是在青山與藍天的映襯下,顯得格外詭異。
青年漸行漸近。
人們的喊殺聲、金屬的撞擊聲和魔法之間的碰撞聲,就那麼毫無征兆般地隨風而來。吹進人的耳朵裏,吹進人的心裏,吹進人的靈魂裏。
這是一處戰場。
一處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戰場!
一處保家衛國,視死如歸的戰場!
一處正義與邪惡勢力較量的戰場!
青年名喚華秋,來到安麗格村已一月有餘。吃不上,喝不上,唯一的好處就是閑。戰鬥不是時有發生,一般三日一小戰,五七日一大戰。沒有戰鬥的時候,便是睡覺。
在離濃煙百米之處,華秋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前身後的士兵,義無反顧地衝向戰場。行動迅速,毫無遲疑。不消十幾秒便鑽進那濃煙裏。大有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
這場戰鬥從十天前一直打到了今日,似這般大規模持續的戰鬥華秋還是第一次遇到。
想來是敵方發起了總攻。
華秋一陣竊喜。雙方分出勝負之時,自己或許就能重獲自由!
剛來這裏時,華秋就像來觀光的一般,瞧瞧這兒,看看那兒。滿眼的新奇,滿臉的興奮。這不大的村落早就被他逛了個遍。每每路過溪邊,華秋總要低頭看著溪裏的魚兒感慨,還是做魚好啊!
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隻要有水的地方都是家。不似人這生物,複雜的不要不要的。
逛完村落,感慨完溪裏的魚兒,華秋就會前去觀戰。時不時的還要為在遠處廝殺的雙方加油喝彩。打到精彩之時,還會忍不住地鼓掌翻跟頭。當真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主。
可這新奇的勁兒,沒過幾天便蕩然無存。每日千篇一律的生活,還真叫人有些煩躁。尤其是吃不上,喝不上,還不能離開,更讓人煩躁。
待到戰鬥結束,敵方退去。華秋的任務也隨之而來。
遇見還未死透的敵方士兵,便拿出身上唯一的武器——“生鏽的鐵劍”,在對方脖子上來那麼一下,送他們上西天。這生鏽的鐵劍雖然不怎麼鋒利,但是一點也不妨礙華秋把鐵劍從敵人的喉嚨裏穿過去。
當然,也有那詐死的敵人。
碰到這樣的主兒,華秋隻能自認倒黴。對方給他或來一劍,或施放魔法,雖說不至於壯烈犧牲,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讓華秋著實受不了。緊接著,華秋便會大喊一聲,:“來人呐!”這詐死偷襲之人便會被周圍聽到呼喊聲,代表正義的“戰友們”所消滅。
這就是主戰場的好處。你若不反抗,可以給你個痛快。若反抗,就是格殺勿論。誰叫你侵略呢?
若是遇到己方受傷的士兵,便拿出軍團長科爾勞斯給他的紅藥,上前喂上一滴。甭管這士兵傷的有多重,哪怕缺胳膊少腿,奄奄一息,隻要還未死,一滴紅藥下去,保管精神百倍,生龍活虎。不消三二分鍾,缺的胳膊能長出,斷的腿也能合縫地長出。即便身上有血窟窿,也能讓其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