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賤人又在搞什麼花樣。”洛蘇氏怒從口出。
“大夫人,蓖了……”
階上三人均是一臉震驚,不過打了一頓板子,這……怎麼會?
洛可媚一個激靈,意識突然回歸,娘親,沒了?
“不……不……娘親。”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抓著她雙手的仆人,洛可媚一個趔趄從板凳上摔下來,也顧不上疼痛,東倒西歪的朝著娘親住的西院走去。
床上的人毫無生氣,屍體已經僵硬,雙手死死的拽著一塊類似嬰兒裹布的紅綢,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門口,臉上寫滿了不甘與怨恨。
“娘,娘……”洛可媚從門口奔進來,便看到了這一幕。
“娘……啊……”胸口似要炸開,體內氣流不知如何排解,一掌推向屋內唯一的桌子,桌子登時四分五裂,一股甜腥自喉間溢出,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顧不上身體的不適,也不去細究自己忽然間怎麼會有那麼一股蠻力,搖晃著撲到床邊,抓著已經冰冷的屍體,號啕大哭。
身後跟來的三人,一看這副情景,心裏俱是一驚,看來是真的死透了。
洛津想上前一步,卻被洛蘇氏拉住,轉身對著身旁人道:“芙蓉,後事你來料理吧,老身這身子骨經不起折騰了,津兒,你跟我走。”洛蘇氏連門都未進,拉著洛津便轉身離去。
“是,媳婦遵命。”柳氏做了個福,轉身漠然的看著眼前慘狀。
“王管家,去備口薄木管材,選塊墓地,找幾個人幫著一起把後事辦了吧。”柳芙蓉捂著鼻子看著屋內的人,朝著管家王虎吩咐。
王虎叫了幾個家丁,進了屋內看著洛可媚霸著死去的人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傷心,當下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柳氏使了個眼色,身旁的丫鬟會意,上前一把拉過洛可媚,死死按住,指著床上的人:“還不快動手,都是一群死人嗎。”
洛可媚看著娘親的身體,被幾個大男人拿床單隨便一裹,便要搬走,她手無縛雞之力隻得抓著柳氏的衣角哭道:“二娘,求你看在往日跟娘是姐妹的情份上,讓我再陪陪娘,她還沒有洗漱裝扮,娘生前最愛幹淨,求二娘讓媚兒給娘換上幹淨衣服,再讓她入土為安,媚兒求你了。”
“求你……”洛可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隻得苦苦哀求。
“好啊,那你就先給我娘磕幾個響頭。”人未到聲先到,接著門外便走進來一俊俏少女,打扮的花枝招展,腳踝處係的鈴鐺隨著她的腳步發出聲聲脆響。
“二妹……”洛可媚驚詫,這是那個整天跟在自己身後,甜甜的叫著自己長姐的妹妹麼?怎麼說得這麼惡毒的話出來。
“既然是我的好長姐,那就應了雨兒的請求吧,你說呢,否則,你娘親的身子可是要被這些粗人們摸遍,然後扔在亂葬崗了……”是她,還是那個絕美的笑顏,可說出來的話卻比那臘冬的天還讓人覺得寒冷。
“二娘……”柳氏伸手撫了撫發,神情漠然的注視著一切,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並不在意。
“不肯麼?”洛雨桑嗬嗬笑著:“姐姐,別再端著你那大小姐的架子了,照著你娘犯的不貞罪,可是要浸豬籠,死無葬身之地的,磕幾個頭,換一口薄木管材,很值當,不是嗎?”
洛可媚仰頭看著二人臉上陌生的神情,心如死灰。
“好,我磕……”低頭,咽下嘴裏的腥甜,額頭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麵,一下,一下,原本淋了雨的傷口又再複開裂,鮮血一滴一滴,順著臉頰流下來,糊了她的雙眼,毫不在意,仍是一聲一聲的重重磕著,十六年來,第一次覺得身體裏的血都是冷的,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身體,痛恨跟她們留著同樣的血。
不知磕了多久,眸猶睜,心猶悸,氣猶存,魂猶在,但,寧願死去。
侯府大夫人病逝,隻一口薄木棺材,孤零零的埋在了荒蕪的山頭上。
洛可媚一身素白孝服,雙眸黑的發亮,沒有一絲淚意,蒼白的臉上透著一股決絕,跪在娘親墳前重重發誓:“娘,你在天上好好地看著吧,你今生所受的所有苦痛,媚兒要一一替你討回來,媚兒要那些所有欺侮過你的人都要去陰間給你賠罪。”
雲輕侯府,雲齋。
“女兒恭喜娘,多年的心願終於達成。”洛雨桑伸手倒了一杯暖茶端給坐在一旁的柳氏。
柳氏輕啜了一口茶,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扯起一抹冷笑:“自打我進府的頭一天起,我便知道這位子早晚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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