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級酒店,歐式豪華套房內,侯沐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那一雙原本就又大又圓的眼睛更加大了,就像要滾出來一樣。
“你……你說什麼?”
侯沐沐青澀的臉蛋一陣紅一陣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雙手握緊成拳,青色的血管猙獰的暴露出來,關節也是一片泛白,全身都在顫抖著。
淩灝然淡然的看著快要進入精神崩潰狀態的侯沐沐,冷冷的聳了聳肩,嘴角幾不可見的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一瞬間又消失不見。
“我覺得我已經說得夠明白的了,侯警官,以你的理解能力和文學水平,我非常懷疑你們警局裏的所謂的精英是不是都跟你同一個水平的,難怪B市近些年犯案率有增不減,看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淩變態你去死吧!”侯沐沐再也受不了他了,抓起旁邊桌上的杯子就不客氣的向他丟去。
這個不要臉的死變態,毒舌黑心黑肝黑肺,出爾反爾,沒擔當,不是男人!
淩灝然微微側身閃過襲擊,名貴的陶瓷杯子正好打在房間的落地玻璃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咚聲然後跌落到地上,接踵而來的是幾不可聞的撕裂聲。
淩灝然坐在沙發上,背對著玻璃,但他敏感的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他並沒有回頭查看,隻是饒有興致的挑眉看著始作俑者,嘴角的笑容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隔熱、防紫外線保護家私、防眩光、單向等功能,德國進口高級玻璃,價值每平方米三萬元人民幣。”淩灝然淡淡的說著,一副完全與他無關的樣子。
“對不起!”侯沐沐盯著玻璃上麵被她砸出來的花朵,嘴角抖了抖,做錯了事,習慣性的道歉,但話剛出口又覺得不對勁,這不關她的事啊,明明就是他自找的,憑什麼要她道歉了,這樣想著,侯沐沐又硬氣起來。
“那又怎樣?”
這一下侯沐沐是用了七分的力氣,她實在是太惱火了,這個該死的男人也實在太可惡,欺人太甚。剛才明明說好了隨便她留在H城的,誰知道回來後就反悔,還給她十分鍾收拾行李。
侯沐沐的小宇宙一瞬間就爆炸,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被氣成這樣子,自從遇到這個變態,她發怒生氣的次數是過去二十一年的總和,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簡直跟他八字不和,犯衝。侯沐沐現在是真的恨透他了,從來沒見過這麼一個可惡的男人,恨得牙癢癢。
“沒怎樣,這種玻璃每年隻出產三千塊,有錢也未必買得到,我預訂了三年才到貨,裝上還不到兩個月。”淩灝然慢條斯理的說著,視線直視著她,頓了頓,繼續說:“你打算怎麼賠償我的玻璃?”
賠償?
侯沐沐愣住了,她隻是一時氣憤,想丟個東西發泄一下而已,誰知道……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誰讓他出爾反爾了,是他先挑起來的,他也有一定的責任,而且他幹嘛要躲了,他不躲就不會砸到玻璃了。
“看什麼看?高級玻璃又怎麼樣了?進口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每平方米三萬塊又關我什麼事?要不是你這個反複小人說話不算話,我腦子抽了才去砸它,我沒把你房間東西全砸了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侯沐沐胸口一挺,理直氣壯的道,眼睛也直視著他,毫不退縮,輸人不輸陣,砸就砸了,就是砸碎了他也得認了,更何況還沒碎呢,給他增添了朵花兒還沒問他要錢呢。
這塊落地玻璃少說也有十平米,核算起來就是三十萬,她腦子抽筋了才會花三十買一塊玻璃,中看不中用,她完全看不出來這塊玻璃有什麼特別之處。她承認這玻璃是她砸破的,但那又怎樣?打死她都不會承認這筆賬。
“所以,侯警官你是不打算金錢賠償了?”淩灝然抿了一口紅酒,鷹眼銳利的盯著她,就像盯著自己的獵物般,危險而霸道。
侯沐沐沒發現他的話有什麼問題,頭顱傲嬌的昂起,鼻子翹了翹,道:“是又怎樣?”
聞言,淩灝然隻是淡淡的點頭,過了一會才道:“好吧!看在跟你相識一場的份上,你既然不想金錢賠償那就肉償吧!”
轟隆!
一道天雷劃過,侯沐沐就是那被天雷擊中的可憐催,她見過賴皮的,但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一塊玻璃跟她有半毛錢的關係啊!分明就是欺人太甚,能忍他才怪!
“你放屁!”侯沐沐直接爆粗,血紅的大眼猶如困獸般狠瞪著淩灝然,“憑什麼要我賠?那是你的東西,關我屁事。你少在這裏扯淡廢話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談的是我要留在H城,要回B市你自己回個夠。你明明已經答應過的,現在又反悔,言而無信的小人,我祝你吃豆腐咽死,喝水塞牙縫,黑心黑肝黑肺……”
侯沐沐越罵越來勁,樓也歪得更遠了,淩灝然額頭垂下三根黑線,扶著額頭,隱隱作痛。這女人太能罵了,淩灝然看著侯沐沐一張一合的嘴巴,就像碎碎念的唐三藏,嘴裏吐出的不是泡泡,而是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