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能夠白死,她的孩子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淩一寒看到顧憐憐瘋了似的在床上折騰迅速的站起來緊緊的抓住她,他把她叫醒不是讓她做傻事的,他是想告訴她,這個世界無論她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在。
“憐憐,你別這樣折磨你自己,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別這樣了,你在怎麼折騰孩子也沒有辦法回來了,你不要虐待自己。”
顧憐憐聽到淩一寒說孩子時眼淚不停的掉,她也變得安穩起來,淩一寒說的沒有錯,她在怎麼折騰,孩子也沒有辦法回來了。
孩子,徹徹底底的消失在她的生活和生命裏麵,再也不屬於她了。
想起這裏她的心就抽筋似的疼痛,孩子的笑臉是多麼的可愛,從他出生都現在,她見他的麵手指頭都能夠數的清楚。
為什麼,孩子就這麼簡單的沒有了呢?她的孩子到底是怎麼了?到底是誰傷害了她的孩子。
看著漸漸安靜沉默不語的顧憐憐,淩一寒的心都快要碎了,憐憐是安靜了,可是她的眼淚不停的掉。
她開始坐在病床上靜靜的看著電視牆,說不清楚她哪裏不對,但她身上的痛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在幫她愈合。
一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糾纏著她,讓她無法在擁有正常人的思想。
格格的推門而進打破了這樣的僵局,她手裏麵拿著粥還有一些吃的,雖然腳步輕盈,但她也能夠清楚的感覺病房裏麵沉悶的氣氛。
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拉了個椅子坐下,憐憐的腦子裏麵還在想孩子的事,格格的出現並沒有讓她怎麼樣。
世間的事對她來說都不在關己,她人活著可是心早死,如果不是她們強迫她留下,她早已經追隨孩子而去。
“憐憐,你別這樣,吃點東西吧。”格格實在是受不了這樣沉悶的氣氛,準備從桌子上拿東西給憐憐吃。
她這樣耗著僵持著不吃東西不吵不鬧的對她身體也不太好,醫生說過病人的情緒起伏在這樣下去,影響的是病人自己。
淩一寒從桌子上拿起了一碗粥,今天就算是強迫這丫頭也必須讓她吃下去,就算她打著葡萄糖,也會出事的。
他示意格格讓開然後坐在了床邊,拿著勺子小心翼翼的喂著憐憐,可惜他的粥到了憐憐憐憐依舊不願張開自己的嘴巴。
看著這樣子的情況格格覺得很揪心,她恨不得掰開顧憐憐的嘴,這丫頭實在是太過倔強了,竟然一口都不肯吃。
“快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生氣,才有力氣去報複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你要是死了,隻會讓更多的人笑話。”
淩一寒難得的說出了一些過激的話逼迫憐憐,他隻希望自己的激將法能夠對憐憐起一點點的作用,讓她吃飯。
可惜,她現在軟硬不吃,就算溫焰冬出現在顧憐憐的麵前仍是一樣的,她的心死了,隻留下了肉體。
沉默了好久她終於開口“別管我了,你們自己吃吧,孩子的事是個意外,是我自己沒有保護好孩子,都怨我,你們不要管我,你們不要管我……”
她邊說邊顫抖,蜷縮著身子,一副可憐的模樣。
看著憐憐這樣格格在也忍不住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站了起來,孩子的死狀是多麼的可憐,憐憐還如此的自暴自棄……
“憐憐,孩子的死不是你的錯,孩子的死肯定是有人陷害,你應該相信公安機關,到時候把壞人抓出來繩之以法,孩子是無辜的,我們要為孩子報仇……”
無辜,憐憐的嘴角擠出一絲笑意,對啊,孩子是多麼的無辜啊,從他生下來開始就被顧誼琦抱走,受了那麼多的苦終於要回到她的身邊,可是孩子現在竟然死了。
這該怨誰,能怨誰,都是命。
她與孩子注定了今生無緣無分,這該怨誰呢。
怪不得別人,怪不得別人。
她閉上了眼睛,眼淚又從眼角裏麵擠了出來,那樣的難受又豈是一般人能夠懂得或者是明白的?
“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們讓我安靜一會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我覺得好累。”她不願在說話,呆呆的坐在那裏。
她的腦子裏麵還是孩子的種種回憶,可她最後也沒有能在抱他一把在捏他一把,還是她這個當母親的失職吧。
淩一寒將粥放在桌子上衝了出去,解鈴還須係鈴人,也許顧誼琦在這種時候能夠刺激一下顧憐憐。
雖然這樣做是可惡了一點殘忍了一點,但也比讓憐憐一個人自暴自棄好多了。
格格看過憐憐難受的樣子痛苦的樣子,可這樣生無可戀的絕望她還是第一次,她多麼害怕自己一個轉身憐憐就徹底的從她的生活裏麵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