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掏出毛巾給她胡亂擦了擦臉,而後把虞虎拉到一邊兒去,低聲問道:“這幾人兒咋辦呐?要不……死啦死啦地?”

“放了吧。”虞虎義正言辭道。

“放了?!”應龍掐住虞虎的脖子來回晃動咬牙切齒:“你當你演戲呢!你以為你是聖母嘛?哪個國家出品的電視劇毒害這麼大捏?話說回來我早就想問你了,這幾年裏你到底經曆了啥?給我如實招來……”

虞虎無奈的掰開他的手,走到四人邊上,應龍也走過來,嫌棄的看著虞虎。

虞虎看著應龍,試探的開口:“真不能放?”

應龍:“不能。”

“打斷雙手怎麼樣?”虞虎感覺自己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

應龍:“不能。”

“加上雙腿?”虞虎希冀道。

應龍:“不能。”

“……割掉兩隻耳朵剜掉眼睛!不能再多了!”虞虎打定了主意義正言辭道。

應龍聳了聳肩:“沒問題。”

這回武當山四位弟子終於明白,原來這虞虎才是個魔鬼……

老人百無聊賴的坐在輪椅上曬著太陽,夕陽西下的天色似乎成為了他悠閑的時光。

“父親,你又在曬太陽?”一個身段婀娜,麵容傾世的女人走了過來,仔細看仍舊能辨認出一絲絲的稚嫩。定然是陰昭雪無疑了。

她很是無奈的扶住老人的輪椅,一邊推進廟堂一邊苦口婆心的道:“父親,您說您,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又不曬,這太陽都沒了你曬什麼呢?”

“嗬嗬,早上的太陽太毒,我不喜歡。”老人笑嗬嗬的看著太陽一點一點沒入深山,感慨萬千:“隻有在這種晝夜交替之際,我才能找到一點舒適。太過炙熱,太過寒冷都不行,人需要的往往隻是差不多呢。”

陰昭雪不明白老人的意思,她故作生氣,嘟著嘴岔開話題:“這大師兄和小師弟也真是的!撿石頭都撿了大半天了!多大的人了一點成熟穩重的氣質都沒有!”

老人和陰昭雪進入廟堂來到飯桌前麵,陰昭雪走到一旁準備碗筷,老人戲謔的看著她,笑道:“你還教訓你大師兄和小師弟呢!你一直這樣故作成熟也不怕以後嫁不出去。”

“什什……什麼嫁不出去!父親你真是的!”陰昭雪一副嗔怒的樣子,小臉兒通紅:“您再瞎說我就不給您盛飯了!哼!”

“哎喲!那可不行!”老人滄桑的說道:“父親這雙腿可是癱瘓的,你不給我盛飯,老頭子可要餓死咯!”

陰昭雪白了他一眼,把盛好的飯拿過來放在老人麵前鬱悶道:“誰不知道您老人家這腿壓根兒沒事兒!您五年前把大師兄踹下懸崖那會兒不挺活潑的嘛?大師兄都被您踹出陰影了!您可不能再這麼對待大師兄了!要不然雪兒就生氣了!”

老人看著陰昭雪又是心疼又是威脅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莫名想把虞虎給揍一頓。

“大師兄回來了!”陰昭雪高興的喊道,她剛剛就小心翼翼的對著門外,時不時的張望,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

“大師兄!”陰昭雪走過去對著虞虎甜甜一笑:“生日快樂大師兄!歡迎回來!”

虞虎笑著點頭,摸了摸陰昭雪的頭:“謝謝師妹。”

應龍背著一筐石頭慢悠悠的過來,看著兩人一副你儂我儂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笑嗬嗬的朝著老人跑過去:“師父!下午好啊!”

老人點點頭,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

“好了,都過來吃飯吧。”

眾人圍著桌子坐好,言笑晏晏。就連老人也被感染收斂了平時的淡然,由衷的笑著。

“你們幾個,為師跟你們說幾句話。”老人思量了很久,最後下定決心打斷他們。

師兄弟三人相互對視一陣,放下碗筷恭謹的看著老人。

老人仔細的看著三人的臉,截然不同的樣貌卻有著相同的氣息。

這是他千百年來夢寐以求的時刻,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現在。

怎麼辦?真的要放棄嗎?

老人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很久,釋然了。

他露出欣慰的笑容,深情的說道:“你們三人,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們。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應龍按在腿上的手不自覺握緊拳頭,他感覺自己心裏的枷鎖不自覺消失了。

陰昭雪眼圈泛紅,有些哽咽:“父親,對於我們三人來說,能和您相識,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

虞虎感動的點頭,下意識的望著窗外那一片雷雲翻滾,看來今晚是要下雨了。

老人搖了搖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或是在跟誰說話:“說實在話,我張謹義這一生,苦過,累過;愛過也恨過。有過短暫的幸福,卻沒有一刻的溫馨……如果以前的我有過什麼極端,但我希望……這一切能夠隨我遠去,留在人間的,隻有美好……”

陰昭雪輕輕走到老人身邊蹲下,她握住老人的手輕聲道:“師父……我突然很想再這麼叫您一聲。您放心,我們永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