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
“哦,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女人轉身離去,虞虎看著她,直到消失。
他低下頭,捏了捏拳頭,一路跑著離開大門。
身後,大門的拉動聲斷斷續續,令人刺耳。就像牆上的掛鍾,失去了主饒照料,仿佛隨時都會嘎然而止。
——
“虎!”一名婦女在河畔洗衣,突然看見了站在不遠處橋上的虞虎。放下手上的活計立馬跑了過來,將他一把抱住。
“我的兒啊!這麼多年你受苦了!”婦女哭著跪在地上,無力的訴求:“我當年就不該讓你那黑心的爹把你送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答應我,不要去了好嗎?”
虞虎看著婦女淒然地模樣,笑著點頭。反手擁抱著她,眼中略顯掙紮。
......
“來來虎!這是你最愛吃的魚肉!媽媽今特意去你張姨家給你買的!”婦女興奮的給虞虎,把虞虎的碗裏加的滿滿的。
虞虎看了看碗裏的菜,又瞥了一眼母親碗裏的白米飯。
“媽,我不餓。”虞虎笑著把碗給婦女推了過去:“再了,師父告訴我們。一個月隻能吃三次肉,我下山之前已經吃過三次了。”
“你那什麼師父啊!”婦女氣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對著虞虎就吼了起來:“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多吃肉怎麼長大?你看你瘦成什麼樣了?你還聽他的!你媽重要還是你師父重要!”
虞虎一聽立馬跪下,大聲回答:“師父和母親一樣重要!”
這一跪把婦女嚇了一跳,她立馬抱住虞虎,心翼翼地哄著:“好好好......一樣重要一樣重要......”
不一會兒,又哭了起來。虞虎輕輕拍著母親的背,眼中有些絕望。
“虎......媽媽舍不得你......不要離開媽媽......好不好......”婦女的聲音越來越,最後消失不見。
“......媽......媽?”虞虎輕輕叫了兩聲,靜靜等待著,心裏約摸數著。
他輕輕抱著母親走進母親的臥室,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蚊帳上滿是破洞。
虞虎把母親輕輕放在床上,抬手趕走了床上的蜘蛛。摸著母親臉上的皺紋,撚著發絲上的蛛網。
他笑了笑,低下頭,雙肩有些顫抖。聲音漸漸放大,最後變成了放聲狂笑。
直至屋裏的燈突然滅了......
黑暗的房間裏,除了消散的呼吸聲,隻剩下野獸的嘶吼。
它糾纏著空,雨水都洗不掉它的色彩。
......
一個女人從紅色的跑車上走下來,站在一旁等候的司機連忙撐開雨傘為她護航。
她扶起臉上的墨鏡,望了望上淅淅瀝瀝的雨。
不是很符合自己的心情。
她帶著傭人走到一戶破舊的人家前,看見門麵上懸掛的白聯,露出了一絲笑意。
“晴姨。”她聽到一聲呼喚,微笑著望了過去。看見一個少年,頭戴白巾,一臉淡漠的看著她。
她收起了笑意,有些麵沉。
“......我今聽聞,你母親昨晚上......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