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後——
“師父,守道還沒醒嗎?”虞虎從門外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很是擔憂地問道。
老人正在給應龍把脈,聞言淡淡答複:“他傷勢太重,昏迷這麼久也是理所當然。為師已經用了不少藥材,替他溫養。想必不出兩日,他便會醒來。”
“哦,師父這麼,我就放心了。”虞虎輕笑了一聲,坐在床邊,將臉盆放在地上。用毛巾替應龍擦拭著身體,很是細致。
老人收回手,回過頭看著虞虎:“守孝,你最近幾日可曾感覺有何不適?”
虞虎停頓了一下,但仍繼續手上的工作,笑著:“嗯,已無大礙,謝師父關心。”
過了會兒,虞虎替應龍清理完畢。他收拾了一下,來到老人麵前鞠了一躬,拿著臉盆出門了。
已是日上三竿,但在這個秋季,卻是感覺不到什麼溫暖。虞虎抬起頭,用右手遮住眼睛,看著上的太陽。
不多時,虞虎閉上雙眼,不再抬頭。他笑著搖了搖頭,睜開了眼睛。
一雙鎏金赤焰瞳,虛浮生對神光重。
破妄參透人間世,大道有形藏眼眸。
他回頭望了一眼坐在應龍身邊,看似堅強卻又滿是寂寞的老人。隻是一語不發的走遠了。
老人坐了良久,才緩過神來。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金丹,表皮上是一隻通體火紅色的三足鳥。
“我道你是什麼神異的存在,原來隻是一隻金烏。嗬!”老人把金丹撚在手心把玩了幾圈,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一隻瘸腿鳥也敢自稱先神,不過是運氣好得到了大日星君的神藏罷了……”
老人到這兒,幽幽的看著應龍。臉色似是陰晴不定。
“……罷了。”老人釋然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
他打開應龍的嘴,將金丹塞進他的嘴裏。幫他把金丹越肚中,不多時,應龍的身軀通體赤紅,冒出了不少蒸汽。
“是福是禍,來日必有論教。守道,你不要讓為師失望……”老人消失在房間裏,同一時間內,整座房屋,乃至破廟和其餘兩座房屋竟是消失不見了……
——
五年後
“蓋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賦《離騷》;左丘失明,厥傭國語》;孫子臏腳,《兵法》修列;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難》、《孤憤》;《詩》三百篇,大底聖賢發憤之所為作也……守孝,你可知為何啊?”老人坐在窗戶下向虞虎問道。
虞虎肅然起立,躬身答道:“回稟師父!太史公此言意為,人隻有在逆境之時,才能認清自我。創造自己的真正使命!”
“不錯!坐下吧。”老人微微頷首。看著眼前的三個徒弟。
大徒弟虞守孝,今年已是十三歲。年紀雖,但已是生的風神俊朗,尤其是那一雙眼瞳,仿佛世間一切詭秘都逃不過他的審視。
二弟子陰守羨今年十一歲,卻已不像五年前那般畏畏縮縮。行坐之間也是恭訓,宛如大家閨秀一般。但見她氣質,如同一把頂立於地間的劍!出鞘之際,便是奸佞宵授首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