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須臾仙翁——橙。”老者再一遍鄭重道。
蘇宴見這老者身材矮,體態圓滾,渾身澄黃,簡直不像個人。
他摸頭一想,再看他手中捏著個橘子,這家夥,不會是個橘子精吧?
“那您為何與青丘山上的那位須臾仙翁長得如此相像?”紅璃問道。
須臾仙翁、橙捋著自己打結的胡須,淡淡道,“那是老夫的弟弟,須臾仙翁、紫。”
紅璃心裏尋思著,他們兄弟,難道都不愛洗澡,不愛清理胡須的麼?
哪知道眼前這老者竟然來勁了,喋喋不休道,“誒,你們兩個知道麼,加上我,我們一共是七個兄弟。”
老者得意的晃了晃頭上的青藤。
蘇宴瞪大了眼,道,“老人家,你們不會真是橘子吧?”
須臾仙翁、橙沒好氣地道,“你這家夥,看我們圓滾的身體,矮胖的身材,光滑的皮膚。這一看,分明就是葫蘆啊,哪是橘子啊!”
這一,紅璃終於知道了一個關於青丘的千古之謎。神秘老人須臾仙翁的真身到底是什麼呢?原來就是一葫蘆成精了。
難怪他整日提著個酒葫蘆,還帶壞了月灼師父。
“對了,仙翁,您知道我家師父在哪兒麼?”紅璃問道。
“知道知道。”須臾仙翁、橙訕訕笑著。
紅璃心花怒放,幸得他們沒有前往那塗山,否則就錯失了良機。
“他就在那江城處。”
須臾仙翁伸出他又短又粗的胖手往江城一指。
“在江城何處呢?”蘇宴問道,“他是死是活?”
須臾仙翁、橙躊躇了一會兒,道,“老夫隻能告訴你們,這月灼仙還活著,隻是——至於在何處,還得你們自己去尋,至於尋不尋得到,就看緣分了。”
雖然仙翁沒有的很明白,但是聽到月灼師父還活著的這個消息,紅璃已經是欣喜若狂了。
“感謝仙翁!改日,請您喝好酒!”
“別別別——老夫最討厭酒了。”須臾仙翁、橙連聲拒絕。
“老夫可不像老夫的那位弟弟,因年少時被妖精所害掉入了酒壇子裏,就養成了整日泡在酒壇子的壞毛病。娃兒們,心意領了,放心去罷。”
紅璃一想,青丘的那位須臾仙翁可是無酒不歡啊,怎麼孿生兄弟竟如此厭惡酒的。
蘇宴作了個揖,問道,“仙翁,輩鬥膽問一句,您為何要助我們?”
須臾仙翁、橙沒有生氣,反而一如既往的慈祥。
對了,在紅璃的記憶裏,須臾仙翁就沒有發過脾氣,青丘的那位就是如此。
隻聽須臾仙翁、橙樂嗬道,“因為啊,老夫好管閑事。日子久了,那些兄弟之間也逐漸不往來了,便,閑得慌。”
“那您的兄弟呢?”蘇宴又問。
須臾仙翁、橙望向遠方,一副釋然的模樣,“在這世間存在的久了,看慣了雲卷雲舒,大家的脾性不一,也就各自逐風瀟灑去了。”
“老大和老三合資去開鋼廠去了;老四去賣燒烤了;老五當了消防員。嗯,老六嘛,就不了,反正他存在感很低的。”
“隻是還剩我和老七在這個世間,許久未聯係了,也不知另一個世界的弟兄們,過得如何?”
須臾仙翁、橙了一大堆,他的一陣惆悵,而蘇宴和紅璃便是一頭霧水,壓根兒沒聽懂他在什麼。
沉寂了半晌,蘇宴無奈打破,拱手作揖,“仙翁,那我們就此告辭了。”
“嗯。去吧,娃兒們。”
紅璃與須臾仙翁、橙道了別,她慶幸著,在這樣無助的時候,還能遇上這樣慈眉善目的仙翁,簡直是雪中送炭。
以後,定不要再嘲笑仙翁們不洗澡了。
待兩人走後,須臾仙翁、橙手中的橘子發出異樣的響聲。
他扒開橘子皮,親切地了一聲,“喂?”
那頭傳來的是一位男子的怒吼聲,“你這個糟老頭子的!你怎麼那麼愛插手我的工作!以後這工作讓給你做好了!”
須臾仙翁、橙隻好低聲連連道歉。
那頭已沒了聲音,仙翁闔上了橘子皮。
長籲一口氣。
反正也是閑得慌,如果那人能把這工作交給自己做,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