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y推了推她,在看見她兩眼已經有些通紅時候,嘴裏罵了一聲“媽的”,然後扶起她。就知道這女的酒量不好,Jay一看桌上,已經有一瓶雞尾酒見底了,旁邊的紅酒還剩一半。看來在自己來之前她就已經喝了不少了。能撐到現在,酒量見長嘛!
秦青迷蒙間聽見Jay罵人的聲音,一下子蹦起來扒住他的嘴說:“親、親,我告訴你啊……不能罵人知道不?不然客人會不高興的,懂否?”
看著醉得有些厲害的人,Jay忍了忍好歹是忍住了把人丟下不管的衝動。秦青總體而言還是不算重的,一米六五的身高陪著一百斤的體重,顯得恰到好處。
Jay比較輕鬆的把她安置在沙發上,讓她頭枕著自己金貴的大腿。然後吩咐流笙去拿一杯生薑水過來,給秦青解酒。誰知道等流笙一走,秦青迷蒙的眼睛就睜開了。而且清明的很,哪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的眼神呢。
Jay抬頭拊動她的頭發說:“沒醉?”
秦青鸚鵡學舌的說:“沒醉?”
得,酒鬼一個,自己還是準備好浪費一晚上時間的照顧她吧。Jay認命的把流笙遞給自己的生薑水遞到秦青嘴邊,流笙還貼心的在杯子裏麵放上了一根吸管。
秦青扭頭衝他笑得極其燦爛,把流笙嚇得往後一退,生怕這不要臉的貨又有什麼特殊企圖。但是秦青隻是笑了笑又扭頭,乖乖的喝Jay手裏的生薑水。
喝完之後,秦青又睜著眼瞪著垂下吊燈,美得跟夜晚的繁星似的天花板不說話了。看她這麼消沉的樣子,Jay還真怕她出什麼事兒,於是問她道:“你到底什麼事兒?”
秦青垂下眼睛說:“其實我一直在想,要是當初我們沒有出大院兒,現在會怎麼樣。”
Jay嗤笑了一聲說:“這種問題還要想嗎?要是不出大院兒,我們肯定都會餓死在裏麵。沒有人管甚至沒有人會知道有這麼兩個人死在裏麵。”
他們談話的內容太驚悚了,流笙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想走又不敢走,然後可憐的蹲在那裏。秦青看見了,伸手摸摸他的手說:“小朋友不要害怕,我們在講故事呢,少兒不宜哦,你還是快點去找你的事情做吧。”
Jay也示意流笙可以離開,流笙趕緊逃也似的離開了。其實也不怪他,任誰聽見別人動不動就講一些什麼死不死的話題,都會覺得很驚悚,更何況Jay雖然照顧他,但是也沒有興趣把自己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告訴他。
秦青感慨道:“對啊,就算那時候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可是偏偏我們活下來了,而且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我來深圳之前,去看我媽了。”
Jay皺眉,不滿的說:“你看她做什麼?還怪她當初對你做的錯事不夠多嗎?”他想起了當初被丟棄在大院兒裏的那個孤獨無助的秦青,心裏一陣難受。
伸手撫平他眉毛上的褶皺,秦青笑了笑,平和的說:“當初她也很困難,不能怪她,誰知道大院兒後來會倒閉呢?世事難料。她日子也不好過;她說她後來還去找過我,不過那時候的大院兒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她想找我,沒辦法找到拆遷辦,拆遷辦也不理會她。”
Jay撇開臉,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秦青識相的換個比較容易溝通的話題說:“那阿姨呢?阿姨這些年來好嗎?我很久沒見過她了,她現在在哪裏呢?”
Jay歎氣說:“我也不知道,就好像她知道我能自己養活自己順便養活你之後,她就消失了,上次跟她的通話是她在紐約的大教堂裏。現在想找她恐怕要用全球GPS定位係統。”
秦青驚訝的說:“阿姨去那裏幹什麼?難道是被耶穌基督感化了,想當修女了?”
斜靠著沙發,Jay無語的說:“親你想多了親,那隻是因為她的新男朋友是一個信主的人,所以她才會去大教堂,並且在上帝的號召下,給我這個被遺忘的兒子打了個電話表示關心,然後又繼續逍遙自己的去了。現在行蹤成謎。”
秦青“啊哦”一聲,閉上自己驚訝的嘴巴。
好吧,這事兒也沒那麼令人驚訝的,Jay媽也就是自己阿姨做出來的事情比這驚訝的自己都經曆過了,該有點心髒承受能力了……囧……
整理好心態,秦青繼續問道:“那你現在怎麼和她聯係呢?好久不見了,我很想念阿姨啊,如果能聯係到她就讓她有時間來深圳玩兒吧。咱們三個聚聚。”
Jay好笑的看著她喝醉了還假裝沒醉的樣子,明明說話都已經是大舌頭了,但還是死倔這說自己沒醉;捏了捏她的臉,Jay笑著說:“好,哪次聯係上了再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