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悠連喚了雲澹兩聲,見他回神,才道:“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兒。”
雲澹眉眼俱是笑意,對著水悠,他好像從來都是溫柔的:“怎麼了?瞧你這般模樣。”
水悠見湯盅見底了,將它放在一旁,問道:“可還要吃點?”
見雲澹搖了搖頭,她這才說起了正事兒,“其實,就是這家醫館的李大夫想要收我為徒,我……想問問你的意思,你若說可以,我便答應。”
雲澹笑著搖了搖頭:“這種事兒你怎能問我呢?若是你願意,答應就好,不願誰也強求不得。雖說我是有些不舍的,可你也莫要太過顧忌我和二蛋了。”
突的想到什麼,他又加了句:“我從來不希望自個兒是你的阻礙,無論你要作何事兒,我隻希望你記得身後有個我。”
水悠忍不住是又想哭來了,隻覺自個兒是虧欠雲澹良多,好似她來到這兒後,他總是事事遷就著她,什麼都想著她,生怕她受一點委屈。
“你怎麼總是叫我這般感動?”說著,她便傾身上前主動吻上了雲澹的唇。
雲澹化被動為主動,伸手將水悠圈在懷裏,兩人交換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吻畢,他抵著她的額頭,輕笑道:“若早知曉說這話,夫人便能主動親我,我該是早些說的。”
水悠嘴畔帶著抹笑,將頭抬了起來:“跟你說正事兒呢!其實……我是想跟著李大夫學的,聽清風大哥說,李大夫曾在宮裏任職,是個禦醫呢,我想跟他學學。”
雲澹心中一動,眼裏有一抹銳利一閃而過:“那他怎麼沒繼續在宮裏幹了?”
水悠搖了搖頭:“不知曉,不過依我看來,李大夫還是個有脾性的,怕是不適應宮裏那些個爾虞我詐吧!”
雲澹故意道:“你又沒去過宮裏,怎麼知曉那裏有什麼爾虞我詐?”
“猜的。”她握住雲澹的手低頭玩著,又將話頭扯了回來,“我也想跟他討教一些治腿的法子,說不定更有希望呢?況且,我也想多多錘煉一下自個兒的醫術。”
水悠生怕雲澹以為她隻是為了他才要拜師的,她不想給他負擔。
雲澹聽了水悠的話,眼裏閃過一抹複雜,轉瞬即逝,隻聽他笑道:“我這腿好不好都沒事兒,隻要媳婦兒不嫌棄為夫就好。”
水悠對於雲澹時不時的貧嘴早已習以為常,不過像今個兒這般說什麼都貧嘴的時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不禁瞪了他一眼:“說正事兒呢!”
雲澹臉上還是溫和的笑容,倒是真的說回了這事兒上:“若是你想便拜師,隻是不能時時見著你了,心裏有些失落。”
水悠擺弄著雲澹的手,笑著安慰道:“也不是天天就在醫館裏啊!我跟李大夫商量商量,看他可否同意我過兩天來一次。到時,你賣獵物,我就跟著你一同來縣城裏。”
雲澹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水悠又道:“到時候,我第二日過了晌午又再回來便是。”
“你找得到路嗎?”雲澹懷疑地看了水悠一眼。
水悠鼓著腮幫子:“多走幾回就找到了啊!竟然敢質疑我。”
兩人這也算是商定了,也不強求,若是李大夫同意,水悠就拜師。其實,她如今最擔憂的不是別的,而是若是她來了縣城,人多嘴雜,會不會有人認出她來。
水悠垂著頭,東想西想的,手裏又一直擺弄著雲澹的大手,他看了眼自個兒的手,再看了眼水悠心事重重的模樣,打趣道:“為夫不曾知曉,為夫這手竟對夫人有如此誘惑力。”
水悠回過神來,看了眼,有些遲疑,半晌,終是反應過來,抬起頭,理直氣壯道:“怎麼?你這人都是我的,玩玩手又怎麼了?”
她看著雲澹,一副‘你說你能把我怎麼著’的樣子,當真是稚氣得可以。
雲澹爽朗大笑:“夫人說得對,為夫還真不能怎樣。隻是天色已晚,還是快些歇息吧!不累嗎?”
雲澹心疼地伸手撫了撫水悠的臉。
水悠起身將人扶來躺在床上,雲澹知曉她的心思,道:“扶我進去些,不然,你該睡不下了。”
水悠不依:“不行,待會兒若是我壓著你傷口怎麼辦?”
“不會的,你睡覺向來安分。”雲澹挑了挑眉,故意道,“莫不是夫人嫌棄為夫,不願跟為夫一起睡了?”
她頗覺無奈,知曉這是雲澹的心意,也就順著他的意思將人給扶到床裏頭趴著,將湯盅收了出去,這才回來挨著他躺下了。
水悠正要睡得迷糊是,突然彈坐了起來,雲澹昏睡了一下午,本就沒什麼睡意,自然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問道:“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二蛋一個人在家裏,我們一日沒回去,他該得多擔心啊!”
雲澹伸手拉了拉水悠:“躺下,冷,待會兒受了風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