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澹這話是在飯桌上說的，水悠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二蛋倒是興衝衝地喊道：“我也要去。”
“你還小，等你再大點，再跟我去。你就在家裏照顧婆婆。”
二蛋不樂意了：“我不小了。”
水悠見他這樣，笑道：“是，你不小了，是個男子漢了。那你是不是該好好照顧婆婆，讓哥哥沒有後顧之憂呢？”
二蛋這下子高興了，眼裏盛滿了光，猛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照顧好奶奶的。”
賀婆婆知曉雲澹什麼心思，現今她也在試著接受水悠，自是不會阻止：“你們放心地去吧！老婆子我，飯還是能做的。”
“我們當日就會回來。”雲澹平淡地交代著一些瑣事。
就這樣，幾人也算是商議好了。
古代的山路可不比現代觀光的山路那般好走。水悠如今的這副身子常年不鍛煉，於她而言，這路更是難走。
雲澹隻能一直牽著水悠，以防她摔下去。
“雲澹，對不住，連累你跟著我走得這般慢。”水悠隻覺著分外歉疚，況且雲澹的腿還不甚好。
雲澹哪裏會介意？還在心裏竊喜自個兒能這樣一直牽著水悠的手。“你也沒上過山，自是不習慣的。多走幾次就好了。”
水悠走得慢，時不時要歇歇，正好也看了下四周的風景。空氣自是好得沒話說，隻覺整個人的身心都被淨化了。
兩人到了狩獵的地方，雲澹沒再說話，水悠隨著他蹲在一處。
隻見他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四周，水悠也跟著他學，卻是什麼也沒發現，隻能茫然地看著他專注的側臉。
她見雲澹準備搭弓射箭，心下一喜，順著雲澹的目光看過去，一隻野雞正低頭啄著隱藏在草裏的蟲子。
看準時機，雲澹手裏的箭破空而出，正中雞身。
“好。”水悠不禁拍手叫好，她不懂箭，卻是覺得雲澹的箭法厲害。
歡天喜地地，她就向著那隻雞奔去。想著，今晚可以給婆婆燉碗雞湯補一補。待她看清那隻流血的雞，鮮紅的顏色直衝大腦，隻覺一陣恍惚。
她緩緩地蹲了下來，伸出的手有些顫抖。像這隻雞一樣，死了，大抵就不會痛苦了。
“水悠。”
雲澹的喊聲使水悠回過神來，身子一顫，一陣寒意從裏到外蔓延，不禁為自己方才一瞬間的想法嚇住了。
雲澹覺著不對，擔憂地向著水悠走來：“怎麼了？”
水悠抬頭看著雲澹，臉上牽起一絲勉強的笑意：“沒事兒，我隻是想，回去定要將這隻雞燉來給婆婆和二蛋好好補補。”
水悠看著雲澹複雜的眼神，隻覺自己似是早已被他看透，一時有些心虛，低下頭去再不敢與他對視。
雲澹在心裏歎了口氣，知曉事情怕是不簡單，但也不好多說。“不怕，什麼事兒都有我擔著呢！”
水悠仰起頭給了雲澹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眶有些紅，來這兒後頭一次覺著有些委屈。“我怎麼會怕呢？你武藝高強，定是能好好護著我們的。”
雲澹將那隻雞拿了起來，伸手將水悠給拉了起來。“你還真是個福星，一來就給逮住了隻野雞。”
“那咱們繼續。”水悠對著雲澹說笑著，卻是沒再去主動提那隻還在淌血的雞了。